剥脸人灰头土脸,整张脸难以辨认,但依靠嘴角边上的那颗黑色的痣,和脸型轮廓,外加嘴角处的刀疤,能认出这是天通海的管家…耿不二。
“耿不二!我是千算万算,没算到你才是剥脸人。”我指着耿不二骂道。
司徒艺琳拿起了弯刀,说道:耿不二,你是我们天通海的管家,竟然剥了巴尔扎、嘎达子时、莫桑蓝三位弟兄的脸,我要替她们报仇。
耿不二呜咽了一声,嘴角挤出了几滴墨绿色的血液,他缓缓说道:司徒小姐,不用了,我不值得你对我动刀子,以这个模样,和诸位,和司徒小姐见面,真是尴尬极了。
“尴尬?你杀巴尔扎、嘎达子时、莫桑蓝的时候,还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吗?”司徒艺琳指着耿不二骂道。
我则问耿不二:耿不二,我问你…天通海庄园地下的七十六具尸体,是不是你杀的?
“是!”耿不二说。
我又问:巴尔扎、嘎达子时、莫桑蓝,还有我来日碦则时候,碰到的一辆货车上的三个人,是不是也是你杀的
?
“是!”耿不二说:我杀的人,有好人,有坏人,好人,都被我带到天通海来杀了,坏人,哪儿出现的,他就死在哪儿?
好人坏人都杀?这耿不二,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耿不二说:你们大前天碰到的那货车里,被吸食了血液,被剥脸了的三具尸体,是我的干的,他那个货车,不是普通的货车,是一辆制毒车,那三个人,就是毒贩子。
“制毒车?”这个我听小姨妈韩莉讲过。
这些年,毒品交易势头越来越猛,尽管国家打击毒品的力度一直都比较大,但由于强大的金钱诱惑,毒品贩子变得越来越彪悍,越来越狠毒,各种运毒方法层出不穷,一直到制冰车的出现。
制冰车一般都是大货车,毒品贩子在货车的车厢里面,运用一些袖珍的仪器,制造冰.毒,车一开就制作,车停止,冰.毒制造完成。
这种制冰车,那是标准的罪恶倾城,只某个无人区逛上一圈,也许几公斤的毒品已经制作完成。
耿不二杀了那三个人,还真不是一笔血债,按照咱们国家的法律…贩卖八十克毒品直接枪毙,那制毒车里的人,死有余辜。
我问耿不二:“好,那三个毒贩子的命,不记你身上,我就问问你,天通海下埋着的七十六具干尸,加上巴尔扎、嘎达子时、莫桑蓝的命,记在你身上,没什么问题吧?
“没有。”耿不二的嘴角,已经开始沁出完整的黑色血液。
他叹息了一声,比较虚弱的说:鸟之将死,其言也哀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我被龙骨草破了人皮遁术,活不了了。
耿不二咳嗽了两声,说:东北招阴人,我以前帮天通海庄园外出去监督一些庄园项目的时候,去过不少地方,很多地方都流传着东北招阴人义薄云天的传说…今天…你能不能对我仗义一次?
我摇摇头:七十九条人命,放过你,绝无可能。
“不…不让你放了我,我生或者死,早就无所谓了。”耿不二又咳嗽了一声,他说:我早就不应该活着了,可是我依然还罪恶的活着,就为了一句话…和一个问题!
“一句话?一个问题?”我问耿不二。
耿不二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,说:你们知道吗?我们一人一天要说四千句话,可是只有几句话才是有用的话,而我活了一辈子,都始终想说一句话…可我就是说不出来
,也不知道对谁说,今天我活不了了,我跟你们说…我就想说一句——我曾经那么爱一个人,可那个人…却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。
我问:你爱谁?是酥油茶铺老板的大女儿茶玛丽娜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