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商的大魏士卒,多为北方儿郎,从冀州这等北地,千里奔袭赶至荆州这样的南方,水土不服,生了疫病也是正常。
不过陶商没想到的是,早不发,晚不发,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。
无奈之下,陶商只能令扁鹊急归荆州,前去控制疫情,同时又下令八万步军,就地休整,停止再前来柴桑。
细作们的情报,如雪片般飞奔而来,孙策大军数量,以及随军诸将的情况,很快就摆在了陶商的桌面上。
此战,吴军水军战据了绝对的优势,根据张良的分判推测,吴军的战术多半是
先击破马援和甘宁的水军,控制住长江制水权,然后以部分兵力越过柴桑,控制夏口至柴桑间的水路,断绝陶商的粮道,并把陶商的大军隔断于南岸一带,然后再肆机围攻。
由于步兵主力无法赶到,为了弥补兵力不足的劣势,陶商遂用张良之计,再次于长江上铺设了横江铁链,以封锁江面,以阻止吴人的水军溯江西进。
同时,陶商又将一万余骑兵,分布于柴桑所在江域的南北两岸,阻止吴军绕过柴桑,去截断他的粮道。
陶商的战略,就是把吴军堵在柴桑以东,逼迫吴军发挥不出水军的优势,以逼着吴人登岸,与他进行并不善长的陆战。
陶商兵马虽少,却有一万多的铁骑,在陆上交战,他的绝对的信心,可以击败孙策。
数日后。
陶商立于柴桑东门,遥望长江下游,目之所及,但见天水相接处,一条粗线渐渐的出现。
耳边很快响起了悠远空洞的号角声,从天水尽头传来,每一声都充斥着气势昂扬的杀机。
“孙策,咱们终于又见面了,就让本王看看,你有什么能耐破本王的铁锁横江之阵吧…”
望着汹汹而来的敌军,陶商嘴角扬起冷笑,鹰目中看不到一丝的忌惮,唯有强烈的自信。
陶商成竹在胸,自信之极,但左右的将士们,精神却不由紧张起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投射向了大江之上,在那里,五千水军已严阵以待,准备迎击十倍的吴国水军。
大江上,在十八艘斗舰两翼,七八十条长短不一的铁链,彼此交错相连,结成了五道铁网,横于南北,封住了长江东西往来的通路。
同时,近两百艘艨冲布列于长江两岸,形成犄角之势,拱卫着铁链连接江岸的两翼。
铁锁阵的正中间,是一艘巨型楼船,那是马援从程普的手中俘获,此刻,这艘战船被几百斤的铁锚拖曳下,稳稳的停泊于江心之中,成为两翼铁链连接的枢纽。
楼船的顶层甲板上,马援环抱着双戟,目光冷峻的凝视着东面方向,望着下游天际。
此时此刻,以马援为主,甘宁为辅,所统帅的这支六千多人的水军,以及这道铁锁横江之阵,如同一道江上的城墙,封住了吴军西进的去路。
孙策想要拿下柴桑,重夺长江的制水权,就只有先击破这道铁锁横江之阵,击败马援才可以。
下游方向,天水尽头,渐渐升起了云帆之影,不多时,无边无际的帆影,便浩
浩荡荡的撞向了魏军将士的眼中。
那茫茫的帆影,仿佛垂落大地的云团,紧紧贴着江面,铺天盖地的推移而近,气势何等骇人。
很快,陶商就看清了敌军的阵势,那是由千艘战舰,无数面如浪涛般翻滚的旗帜组成的庞大舰队,粗粗估算,至少也有五万水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