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锁杀机(一)
清晨六点,舒缓的音乐声在监室中回响。
一曲《回家》让作曲者肯尼·基赢得了格莱美奖、全美音乐奖、灵魂列车奖与世界音乐奖。
不过肯尼·基应该不知道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,他的曲子播放量最多的地方,会在火车上和看守所、监狱…
而且是被当做起床铃声来用。
经常出入看守所的老油条,在清晨听到这首曲子一定会有别样感受。
“cao,晒了个把月的‘扁鱼’,好不容易熬出头没几天又他ma要栽回来了,真背!”
看守所里把只能侧着睡戏称为“晒扁鱼”,能说出这样的专业词汇,那肯定是监室中的常客了。
卓霖侧目看向身旁一边吐槽,一边套看守所橘红马甲的家伙不禁低头笑了起来。
他刚才只听着声音耳熟可怎么也没想到,进看守所的第一晚就跟冯大刚当了室友,而且都睡了一夜才发现。
17号监室里刚进了十个新人,立刻就为抢“号头”发生了暴力殴斗。
虽然监控室那边发现的及时,管教赶来的也不算晚。
可对于那些真正敢动手的“牙子们”来说,已经足够他们把想干趴下的人都干趴下了。
原来的“号头”混乱中不知被谁给踹断了小腿骨,这样不方便医务室处理的伤势,第一时间被送出看守所去了市里的医院。
最先挑起这场殴斗的歪嘴汉子,当场就被“砸镣”扔了“小黑屋”。
砸镣就是上械具。
明朝正德年间,宦官刘瑾专权,下令制作过重达一百五十斤的大木枷,专门用来惩治胆敢跟自己作对的政敌。
如今看守所里自然木枷这种“高级货”。
看守所里的械具一般是脚镣。
脚镣分普通镣、旅行镣,指认现场专用镣。
看守所没旅行镣和指认现场专用镣,用得都是普通镣。
脚镣中间由铁链相连,两头固定脚脖的铁圈是两个半环。
环口有眼,戴的时候,把两个半环套在脚踝处。
用一根粗铁丝穿进环口的眼。
再用老虎钳拧紧,脚镣就戴好了。
不用工具,力气再大也打不开这铁丝。
除了犯错误,重刑犯也一律戴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