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霖拉着狗子离开浚江边的祭棚,一路直跑上国道。
见狗子气喘吁吁,怀里依然紧紧抱着老齐头的遗像,卓霖才缓步下来,沉声道:“你用钢管捅人,那东西是用来放血的,你会要了麻九的命,会给你自己、给你爹闯大祸!”
“我妈生了我、老齐头请我喝酒、你帮我报了仇,这世上能让我当回事儿的也就是你们仨,齐老头是我的人,麻九敢让老齐头不安宁,我就弄死他,反正没到十八岁,我杀人不用偿命,至于那条老狗我再说一遍,他不是我爹,我也没有爹!”狗子咬牙切齿说着,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,回身看时已经见三辆警车疾驰而来。
卓霖有意拉着狗子到国道旁的林子里躲一下,狗子却是立刻站在了原地,抱正了老齐头的遗像,对着最后一辆已经降下车速的警车抬手,敬了个少先队礼。
“小朋友,今天不是周末吧,你怎么没上学,在这儿啊!”
警车停在了路边,一个肩膀上扛着两杠两星警督衔,四十来岁、两鬓斑白的老警察走下车,也冲狗子敬了个礼。
卓霖见老警察抬头看向自己,笑道:“想回市里的
,可是打不到车,这附近也没有滴滴接单,时间还早,就往前走走看。”
“对的,今天是爷爷的生日,我求了爸爸好久他才同意带我来给爷爷扫墓的,可带我们来的出租司机收了钱不等我们,自己跑了,警察叔叔我可不可以跟您报警抓住那个坏蛋!”
狗子一脸崇拜的看着老警察帽檐上的国徽说道。
老警察笑着抬手想要摸一摸狗子留着锅盖头的脑袋,突然看到狗子袖口上残留的血迹,立刻脸色变的警觉起来,看着卓霖肃声道:“您好,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。”
卓霖脸上神情不变装作去摸口袋里的钱包,狗子这时拦到了卓霖身前一手端着老齐头的遗像,举起了另一只手,手心里顺着尾指到虎口赫然被拉开了一道血口子,正咕咕的冒着血。
“爸爸,我手疼!”
狗子对着卓霖可怜兮兮的说道。
卓霖抓着狗子手,用他的袖口紧紧压着伤口急切问道:“怎么搞的?怎么伤着手了。”
“我…我刚才不小心打破了爷爷相框上的玻璃,我不敢跟您说。”
狗子满脸委屈,红着眼眶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