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早已承担不起对慕容熏、对小蛇的那份自责。
所以下意识把那份本该由自己承担起来的责任,推给了所有跟那次“行动”有关系的人!
甚至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,就计划刺杀有可能是“泄密者”的刘铭善!
其实刺杀“刘铭善”是在求死,而求死是为了逃避!
什么不想再成为雒天生手中的棋子,只不过是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。
自己真正不敢面对的是再次承担起那份责任!
自己是在害怕当年的悲剧再次重演,自己是担心再次出现第二个、第三个慕容熏与小蛇。
是的,自己确实是怯懦了!
带着纷杂的心绪,卓霖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厂区边缘。
一眼望不到边的围墙历经数十年早已残破不堪。
连小孩子都能轻易抬脚跃过的缺口,遍布红转砌成的墙体。
它早已失去了当年保卫这片厂区的能力。
但它依然立着,依然提醒着所有人知道,这面墙以内曾经承载过一个辉煌时代的印记。
这片破旧的厂区也曾到处热火朝天,也曾站满了干劲十足的人们。
卓霖蹲下身,低头看着脚下的野草。
临近新年的龙德虽然不像北方城市一样被低温寒雪笼罩,却自有一番能刺破皮肉的寒湿。
从海上刮来的台风携雨,将依然残存绿色的植物都敲打成连伤带残的萎靡样子。
但它们依然坚强的活着,即使已经拖着裂枝缺叶也坚强的活着。
壁虎断尾求生展现了勇气。
这些野草宁可被有可能枯萎的枝体拖死,也不放弃任何一部分,更需要勇气,还需要坚持…
“出来!”
卓霖捡起一块石头冲五米外的草丛投了过去。
一声痛叫,草丛里跌出个裹着冲锋衣、牛仔裤,看起来有些狼狈的二十出头年轻人。
年轻人一张国字脸上带着风吹土渍,让卓霖觉得眼熟,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,不过他这会儿顾不得想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