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,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。
播种一个一个就够了,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…”
卓霖在一阵儿歌声中再次醒了过来。
他强迫自己战胜眩晕,忽略眼前冒出的金星观察四周的状况。
屋里唯一的亮光从一扇高高悬在房间侧壁顶上的小窗扫进来,看不到月亮,只是一片惨悸的透白亮色。
卓霖扬起酸涩的脖子看着自己左边。
不远处…
铁床、白被单、白枕头、白蓝相间的病号服裹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。
没有头发,呼吸沉重,睡梦中全身扭曲像要挣脱束缚,但她绝不可能挣脱。
卓霖已经试过了,这么结实的皮带,即使自己没有受伤的全盛状态,也不可能挣脱。
那女人痛苦的样子让卓霖想到了自己,绝不会比那女人好多少,即使刚刚挨过枪子儿的身体也不会比现在更差。
“一个送给送给南极,一个送给送给北冰洋,
一个挂在挂在冬天,一个挂在晚上挂在晚上!”
卓霖蹙紧了眉头,那让人心烦的儿歌声似乎是从自己的床底下传出来的。
这声音让卓霖本就像团浆糊的脑袋更加没法运转。
他使劲全身力气奋力扭动身子,从床上栽了下去,先是从胸口传来的窒息感,随后又是一阵碾压骨肉的剧痛,但这剧痛终究是驱散了些许脑子里的昏沉。
“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醒的,总算没浪费我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