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亮，伴着两道走的很急的人影，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悠转晃动。

狡兔三窟。

以王瞎子的为人，能在店面搞间密室，就肯定还会有出门的暗道，这个卓霖早就想到了。

只是没想到，王瞎子竟然偷偷挖通了这个城市的下水道系统。

至于王瞎子是什么时候，又是怎么在耳目众多的“老码头”商街上挖出这条秘密通道，卓霖就无从得知了。

因为据狗子说，他两年多前跟王瞎子进到风水店的时候，就已经有了那条暗道。

王瞎子只是带着狗子在里面走了一次，又扔给他一份龙德市地下井道分布图，就再也不让狗子进那间密室里去了。

狗子野性难驯，却自带着一份远超年纪的机灵

，那张图被他记得烂熟。

王瞎子不让走密室里的入口，他就按照图纸从别的窨井出口进下水道。

实践出真知，地下井道图纸早已被狗子烂熟于胸。

而他这么做的原因是，等哪天弄死了王瞎子，就带着他娘从下水道逃走，这样警察这抓不到他们娘俩。

这些都是在下水道里的时候，狗子告诉卓霖的。

知道狗子不是因为自己的教唆才对王瞎子起了杀心，让跟在狗子身后的卓霖松了口气。

下水道里到处充盈着刺鼻的腐臭的味道，犹如裹了三个月死尸的棺材，憋闷的让人绝望。

忽然一只硕大的老鼠被不属于这个黑暗世界的明亮灯光惊吓，吱叫着窜过卓霖的脚面。

这样的环境对卓霖来说不算什么。

动乱的非洲大陆上，卓霖曾在某个堆满尸体的

阁楼角落里埋伏了三天三夜。

当时他叩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下，是个眼球突出眼眶的黑人妇女。

溢流的尸水，将他铺在尸体上的伪装垫沁透，将他身上的衣服沁透，最后将他整个人都沁透。

这让卓霖变得跟那群尸体没什么两样。

在他扣动扳机的前的一刻，黑人妇女的眼球因为尸体里充盈了太多腐败气体而崩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