哒哒哒!
沉重、紊乱的脚步声在这条死寂无边的白骨路上响起。
我们走了很久,走了很远,仍旧没有到头。
前方数百里之外,后方百里之外,仍旧是飘渺的白雾。
这白雾看着若仙,浑身都飘洒着仙韵,但此刻在众人的眼里,却恍似索命的恶魔、阎王。
“怎么搞得?!”
上官征擦了把冷汗,如玉的面庞上满布着惶恐,“我们走了已经有三天三夜,不下数十万里路了。怎么感觉这路似乎没有尽头似得?!”
路,一直是斜斜往上走的。
一个只有20度左右的坡。
不是很陡,但也不能说很平缓。有人因战力不稳,或者准确点说,被白骨两侧过道上的暗影所扰,承受不住,惨叫声中,滚落斜坡,滚落到了烟雾之中,瞬间便消失了踪迹。
如此一幕,三天之中,已经发生了不下几十起。
死得,也大多都是落后的蚁族人。
蚁孃自然是恼怒且愤慨的,她很想帮助她的族人,很想摆脱垫底的位置。
但没有人愿意跟她们交换位置!
也不会有人愿意被她们追上。
“再走走看吧。”
我心中略有些沉闷,但思及那在识海中时不时颤动两下的圣碑,想想女娲帝君的话,便也释然了,“不可能错的。走错了我会提醒你们。”
“不可能错?!”
上官征先是一怔,继而似想到了什么,狂点脑袋,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滚滚冷汗,一边似自我安慰,更似在找某种借口,“是的。怎么可能出错。殿下可是圣主……”
圣主二字,几不可闻。
但我却听得明白。
我瞥了他一眼,也没有多说些什么。
上官征本就是一走狗,虽然身份是人国的前太子,但太废材了!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崩溃,已经很强大了。
他最起码比起一些寻常的散仙、天仙来要大一些。
像许多寻常之辈,早已经被暗影撕得粉碎,或者被烟雾给卷入茫茫深处不知所踪。
如此。
又走了三五天。
一路上死亡的人也越来越多了,狂族人也开始有人暴走发疯,我试图挽救,却发现这些发疯的人连自己都打、都杀。
便果断命令狂墉她们不要动手。
“吼!”
“嗷嗷!”
……
狂墉他们便满脸纠结、痛苦的看着自家族人滚落狂风惊雷暗涌的深渊、或茫茫不知深有多少里的烟雾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