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。”

她哭了，跪在地上，只是穿着一件薄衣，瑟瑟发抖着，“为什么，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见，就这么离开我了？为什么？为什么连分别说珍重的机会也不给我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为什么？林凡……”

她哭得眼睛红肿。

在飘雪中、寒夜里，只穿着睡衣的她身子抖得厉害。

她的身上被孤寂笼罩着，就似重回了多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。

她似没有听到院长的大叫，哭着在街道上奔跑，跑得毛鞋掉了，她都浑然不觉，只是赤着鞋子在雪地里狂奔。

“秋燕。”

老院长穿着鞋子追了出来，“秋燕啊，你这是去哪，秋燕”

老院长年迈体弱，终究是追不上宁秋燕。

宁秋燕似已经两耳失聪，一双红肿的眼睛在四方街道里寻寻觅觅，手里紧抓着两颗钻玉，抓得手中青筋毕露，抓得眼中泪水横流。

“唉。”

我本想转身离开，但看到宁秋燕这幅模样，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做错了。

突然间闯入了她的生活，给了她温暖，又突然离开，给了她绝望……这似乎有些……

嗖！

我从高空跃下，腾空术运转间，轻巧巧间，跃在了宁秋燕的身后。

她还在跑，只不过或许是跑得累了，也或许是脚冻得发紫、发僵，她身子瑟瑟发抖，跑得越来越慢。

我走到了她的身后，一抖背包，包里飞出一件大衣。

这大衣是我从地府批量购买的衣服里头的一件，无缝，暖和，即便是冰寒天地里，也能暖身。

我走了过去，把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
她疾奔的步子突然顿住了，脖子略带僵硬的缓缓扭了过来。

她的脸有些发紫、眼睛肿的很厉害，似瞧见了我，她先是怔然，继而难以置信，紧接着就是惊喜，她一下子扑在了我的怀里，紧紧抱住了我，眼中泪水无声流，声音略带颤抖，“林凡，林凡，你去哪了？我以为你不理我了，再也不肯见我了。”

“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看着她这个模样，我心中有些发酸。

但我不能表现出来，我笑着给她擦了擦脸上、眼角的泪水，揉了揉她的秀发，“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？”

我拿出一双鞋子，蹲下身子，给她已经冻得发紫的双脚穿上，昂头，笑着看她，“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，瞧瞧，脚都冻坏了。”

“呜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