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我就是和方刚吃吃喝喝,也不跟于先生说话,而他只是发呆,偶尔把杯里的白酒仰头喝光,然后方刚再给他倒满,过阵子他再喝干。我们吃饭的半个多小时,于先生一口菜也没夹,却喝了十几杯酒。
当然只是那种小酒盅,但也足够让于先生半醉,脸也明显发红。
天已经全黑了,我结了账,和方刚跟在于先生后面回到旧书店。看到门口我塞的那两本武侠已经不见,却有个小纸卷,上面写着“于叔,我把书拿走了”的字样。
进了书店打开灯,于先生坐在桌后,呼呼吐着酒气,店后就是厨房和另一间卧室,在卧室里,方刚低声对我说:“这家伙是个闷葫芦性格,跟洪班差不多,我先去躺会儿,你在这看着他。刚才提到鬼王派的人会被寻仇时,他好像有所触动,你注意观察,也许这就是个突破点。”我点点头头,说刚才也看到了。
我本来酒量就小,刚才多喝了几盅白酒,也有些酒气上涌,坐在书架前直打酒嗝。为了缓解酒劲,只好无聊地翻着店里到处都是的这一堆堆旧书。
也不知道于先生从哪弄来的,这书还真多,居然有全套的线装《素女经》,我正在看着,听到坐在桌旁的于先生笑几声:“想干掉鬼王派的人,不是那么
容易。我在这里躲了十几年,恐怕没那么好找。”
“可不是嘛,”我觉得似乎又知道了什么隐情,就笑着回答,“我和方刚找你就费了不少力气,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多月呢。”
于先生脸色很难看,慢慢说:“不用吓唬我,这么久了,也没人出钱让那个阿赞尤来找我麻烦。”我说只是时间问题而,也许今年和明年都不会,但后年呢,三年、五年之后呢?早晚逃不过吧。你当年搞死那么多人,是躲就能躲得过的吗。
我这话其实也是诈的,于先生的身世经历我们谁也不知道,连登康也一样,但我心想,降头师毕竟是降头师,难道学降头术是为了治病救人?反正我相信。
果然,于先生的脸色很复杂,开始不说话。
天越来越晚,我心想这书店后面的卧室最多只能睡两个人,就起身想叫方刚出去找酒店。于先生对我说:“你进去睡吧,我今晚想在这里想一些事情,把那块佛牌给我。”听他这么说,我也不好多问,就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