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大巴车还没到罗勇,我把头靠在椅背上,闭目养神,心里想着魏姐这个事。能有什么办法可想?该借的亲戚都借过,现在人们最讨厌的就是借钱,除非你想和他断交。那就只有一条路,骗魏姐丈夫钱的那个朋友能被警方抓到,把那一两百万追回来,才能有转机,可这个机率真是太低了。
表哥的水果加工厂最近生意也不太好,因为东南亚暴雨和台风袭击,很多果园严重受损,水果大量减产,中国的水果价格也涨上去了。那些日子表哥难得轻松下来,他资本雄厚,没生意大不了工厂放假,根本不担心什么。正好借机会出去玩玩,散散心,就带
上嫂子和我去菲律宾的巴拉望岛旅游,还有一只半岁大的金毛。
提到菲律宾,我就想起了鬼王,对这个地方有几分忌惮,好像我到了这里,就离鬼王更近了几步似的,心也有些发虚。在海边,我们三人一狗都躺在沙滩的长椅上,我心情相当不错。回想起这两年来泰国的经历,虽然大波大折,但我毕竟还平安,而且也赚了不少钱。有方刚、老谢和几位阿赞师父,我在泰国的生意可谓顺风顺水,既自由又暴利,还是很得意的。那时我的年收入最少也有几十万,而当年沈阳的平均工资标准也就才一千多块,和他们比起来,我才是闷声发大财。
正在躺着喝果汁时,手机响起,屏幕显示“银川-魏姐-强效改运”的字样。心想看来她丈夫的朋友还是没落网啊,接起来后,话筒那边传出很杂乱的声音。似乎有男人在骂什么,还有老太太的哭声,和摔东西的声音。
魏姐说:“田老板,我不想活了,你说怎么死得
最快,跳楼还是上吊?”我顿时愣住,心想我是卖佛牌的,又不是职业杀手,这事你怎么问我,是不是精神受刺激了?
“我帮不了你,你自己选择吧。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只好这么说。
魏姐哭着说:“让我养个小鬼行吗?不然这一家子都活不成!”我说你得考虑好,极阴物不是百分之百如愿,就算有用,供奉规矩和禁忌也很麻烦,而且小鬼越养越不服管,以后出了事没人能救你。
“再出事还能比现在更惨吗?”魏姐气愤地说,“看看这个家,上星期我老公公和我丈夫吵架,结果脑溢血住院,医药费还没着落。我丈夫这几天又在发神经,把头往墙上撞,说不想活了。我说你死倒是可以,那些追债的就得来找我和你爸妈,你让我们怎么还钱,卖肾吗?可他也听不进去,非要寻死不可。田老板,不管什么东西,只要是能强效改运的就行,你卖给我一个,不然我就只有去死这一条路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