苑儿思了一思后,顺着她的话追问:“六小姐在想些什么?……可是又在想什么男人女人的事?”
宁黛:“……”
苑儿眨着一双懵懂的鹿儿眼,与宁黛对视。
宁黛错开眼,看了眼窗户的方向,一直以来,最能观察外面天色,猜测时辰的地方就是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的亮度。
不过此时的光亮不足,看起来还是晨曦微露的时候。
宁黛收回视线,问苑儿:“什么时辰了?今儿天色不好?”
被宁黛这么一问,苑儿才下去的忐忑又冒了上来,支吾了两声说:“天色还尚早,不到六小姐起身的时辰。”
苑儿会这么早跑来,还是因为惦记着宁黛昨天疑似发病的模样,是以夜里也没有睡好,清早醒来后便忍不住想来瞧瞧宁黛的状况。
若宁黛还跟昨天那样说些奇奇怪怪的话,神神叨叨的,她可真得去禀告夫人,召请大夫入府诊一诊。
眼看都好了一阵子,就连世子爷都对六小姐献了好,苑儿实在不希望再变回之前无人问津的日子。
这些话,苑儿当然不可能说给宁黛知道。
但宁黛相面的本事还是有的,已然将苑儿的担忧看透。
宁黛能怎么办,她也很无奈啊!
连对着人抱怨发牢骚也不成了,看来只能养条狗了。
一主一仆默契的陷入了沉默里,希望时间将这个话题带走。
心里盘算了一阵后,苑儿先开口:“六小姐,再歇息会儿吧,稍后苑儿再来伺候您。”
宁黛默许了。
就在苑儿快走到门口时,宁黛又出声喊住她。
苑儿回过身,就听宁黛慢悠悠来了一句:“你敢自作主张去禀夫人,我就敢不要你。不只我不要你,府里也不要你。”
苑儿先是一愣,随即急道:“六小姐,苑儿不敢的。”
宁黛微笑:“乖,不敢就好。”
苑儿瑟瑟发抖。
府里也不要,就差明着告诉她,胆敢去禀告夫人,就要将她发卖出府去。
那苑儿自然是怕的不成,忙不迭向宁黛保证表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