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伙儿循声看过去时,庞氏独特的叫嚷声已经充斥了耳膜。纪嘉禾顾不上赔罪,杯子一丢,人就朝隔壁桌跑了过去。柳宁都不用问,就知道一定是庞氏又和谁起了龋齿。
也是太子府失策,请了庞氏这样的宾客。
不过这样一来,她也不用为难是否应该接受纪嘉禾的代母赔罪了。
宴桌上的众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,接下来就到了看节目的时候。庞氏那边有太子妃和大公主看着,倒也没闹太久。不一会儿,大家一起移步司音坊。
这司音坊是太子的专属,听曲儿观舞,好不享受。
今儿借了纪澜的光,大家也来品鉴一番。外面寒风刺骨,坊里却是温暖如春,穿着清爽的歌姬走来走去,节目还未上,大家的兴致都被极大的勾了起来。
大概一炷香之后,第一个表演开始了。
柳宁看了不到五分钟,就寻了空子带着秋蝉躲了出来。
“王妃,奴婢不认得聊芳斋在哪儿呀!”秋蝉知道柳宁偷溜的目的,不由急得团团转。
柳宁失笑:“你这傻丫头,不知道不会问啊?”
秋蝉撅着嘴:“问?这里可是太子府,人家不会将我们当做贼吧?”
柳宁心想,白日里已经做了一回“刺客”了,也不怕再多个“贼”的名头。当然这话是开玩笑的,行得正坐得端,沈箐是太子的侧妃,大家见面聊聊天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。
寻石问路了半响,主仆二人才终于来到聊芳斋门口。
史嬷嬷早已等候多时,看到来人,沧桑的眸子眯起来:“奴婢就知道琼王妃不会失信。”
“自上次一别,也有两个多月未见了,侧妃娘娘的病痊愈了吗?”
乳腺炎最忌拖延,但凡好好呵护、换药,好转起来还是很快的。正因为这样,后来沈箐没有再找自己,柳宁也没多想。直到听史嬷嬷说沈箐心情不佳,她才回过味来,沈箐给她递请柬递得这么晚,兴许此前并不想请她?
虽然不管请不请她都是会来的。
沈箐就算再不问世事,也应知道她成了琼王妃。太子设宴,作为弟妹她不可能不来的。
单独的请柬是为了表达她没有忘了约定。
“琼王妃有心了,我家娘娘已经大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