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云子....”
没等张伟说完,周逸云挂断了电话。放下点头抬起头,阳光晒在身上很暖,照着脸略微有些刺眼。他半眯着眼睛,想着以前的那些时光,现在张伟身价至少几千万,张辉却还在为几万的外债发愁。
不得不说,婚姻的确是人的第二次投胎,张辉没投好。有因有果,想想辉哥的老婆还是自己牵线,周逸云不由苦笑了一下。
阳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自己坐长椅走来,女人身形有些消瘦,她双手插在薄风衣外套的口袋里,走得很慢,脚步略显有些沉重。
周逸云举起手臂朝她挥挥手:“在这!”
沈慕诗四下望望,看到了坐在阳光下的周逸云。
此刻她的心情很差,刚刚从奶奶那回来,脑海里还盘旋着家里的那些事。
走到周逸云的面前,沈慕诗强打起了精神朝他挤出一个微笑,接着转身在他旁边坐下。
周逸云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烟盒,自己点上了一根。
沈慕诗斜眼看了看烟盒,今天她没怪周逸云偷偷买烟抽的事,反而从他刚放回的口袋里掏出烟。
看到沈慕诗拿出烟,啪的一声,周逸云已经打着了打火机,微红的光将沈慕诗的手上的烟点燃,目光落在她略有阴郁的脸上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沈慕诗也抽烟了。就像是周逸云思考问题习惯的去摸额头眉骨的疤痕,每到很乏很累或者有烦心事,以及在思考问题的时候,都成了沈慕诗点上一根烟的理由。
“奶奶那没事吧?”将打火机重新装回口袋,周逸云问道。
这段时间由于自己生病,沈慕诗只能抽空跑去奶奶那看看,现在自己情况好转许多,她倒是能放心在那多呆一会。
沈慕诗呼出一口烟,好像心里郁闷的气息也呼出了一些:“还是那样,现在没什么精气神躺着的时间多。”
“既然有了心里准备,别想太多,生老病死谁都拦不住。”周逸云劝慰着。
沈慕诗摇摇头:“我不是别扭这个事,今天房东去了,拉着我爸妈客厅说了几句话。大致意思是不愿意老人没在人家的房子里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,虽说风水上说租出去的房子宁愿没人也不能新生,但是老百姓心里这堪儿不好过。”
沈慕诗疑惑的看了周逸云一眼:“这到没听说过,有什么说法?”
“租出去的房子,没了人,等于是替自己家减的人口,如果新生了人也是占了自己家的名额,这也是一种说法。”
沈慕诗歪着头想想:“早说啊,早说我也能这么说房东。”
周逸云笑道:“你说有什么用,你爸妈怎么说的?”
“我爸妈只是支吾着答应,倒是我奶奶,这人老了病了心却跟好了的眼睛一样明镜儿。房东走了之后,奶奶就自己念叨,等我快不行的时候,我得回自己的窝里。为这事,我爸还特意悄悄给我三叔打了电话。”
“他们那代人,子女多,矛盾多,你看电视里多少人家因为房子反目成仇,你家这样也算不错的了。”
“屁,还不是也因为房子,谁也没打算跟他们争,算了,上辈人的事我也不知道,反正谁说出来都是一面之词,我就是惦记我奶奶,老人说了,不管怎么样人没了得没自己的地方,我爸说那要接您到楼上去怎么样?你知道奶奶怎么说?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老人说,那是你儿子儿媳妇的房子,你乐意将来你儿媳妇未必乐意,我又不是自己没房,你们要是孝顺啊,就让我安心的回我自己地方。”沈慕诗说着,竟然有点哽咽。
周逸云听着揽着沈慕诗的肩膀:“算了,别别扭,这事也不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