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诗打断了他要说的话:“有句话,世上哪有遮天树,无非一物降一物。薇薇的本性也不坏,只是没有能降的住她的人,老胡本来是的。”
周逸云笑了:“你想的太多了,真不知道你心里还放着这么多事儿,你这么能怎么不给自己看看,什么人能降的住你?”
“我需要吗?”沈慕诗倒走了几步,看着身后的周逸云:“我不需要谁降的住我,我又不是孙悟空,我需要是的是有人宠着,需要的是安全感。”
她的脚下微微拌了一下,一个踉跄,周逸云急忙拽稳了她:“要人宠好办,我可以,不过安全感是什么?钱?婚姻?”
“谢谢!”沈慕诗站稳转身并排和周逸云走着:“安全感这东西除非自己有,任何人都给不了。”
“何武呢?”
“和他在一起,很轻松。但是不真实。”
“其实,这才是你真正决定离开他的原因,何雯只是催化剂,提前揭开了这个结果对吗?”
沈慕诗的手还插在口袋里,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过很多次却没拿出来看过。“你知道太聪明的人会是什么结果吗?”
“被灭口?”周逸云笑着问道。
远离繁华区酒吧街的街道很冷清,街上的车辆间断着穿行,如今马路上行人很少,更少有骑着车赶路的人,因此,两个在街上边走边聊的人也成了夜色中的一景。
四十多分钟的路程,边走边说也似乎并不太遥远。也许是酒精的缘故,走了这么久,踩着高跟鞋的沈慕诗竟然没觉得脚累。
周逸云也渐渐明白,难怪何武的事似乎对沈慕诗来说伤害不大,他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心。在他觉得,沈慕诗的心路经历,很难有什么事再给她掀起波澜。
这样,好也不好。
分手的街口,周逸云问道:“真的不需要肩膀?”
沈慕诗摇摇头,拍了拍周逸云的肩膀:“你这身子骨,抗不住。”
回到家看到线上何武的信息,大致意思是告诉沈慕诗,北京有个工作机会,一个外资金融公司打算在国内做办事机构,本来是要请何武过去,而他正在准备去另外一个地方。何武推荐了一些人,其中包括沈慕诗。
“我不去!”沈慕诗回复了三个字,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未接电话。
“谢谢你一直帮我,我知道你不会再经历一次异地的恋情,虽然我们并不遥远。但是距离是很现实的问题,我也没想过再去北京,这件事没办法调和。我们到这里吧。再见!”
留下了留言,沈慕诗关闭了电脑。
奶奶搬完了家,一间一居室的房间里和之前一样的格局摆着常年跟着奶奶的老物件。进屋就好像回到了奶奶一直住的房子里,不变的柜子不变的床,摆出来了不变的效果。
变的是奶奶又老了一些,大部分时间都老人都躺着。
正如沈慕诗找当医生的同学咨询的一样,这个年纪的老人,身体的癌细胞和她自身一样,一样缓慢的发展,所以不用担心并发太快,也不要抱着幻想。
大部分时间奶奶都是沈父沈母陪着,在一个城市的奶奶的子女象征性的分了班,比如周几谁来值班替替大哥大嫂。
这段时间沈奶奶的精气神也不错,只是眼睛看不清楚,好几年的白内障越来越严重。
老人决定去做眼睛的手术,用她的话说,很多东西她想看的再清楚些。
手术预约在了下周,周末沈慕诗在奶奶那呆了大半天,回家下了出租车,看到对面小区门口看到了何武的车正朝小区里开去。
站在原地沈慕诗犹豫了,何武一定是想跟自己好好谈谈,他一定会说服自己,会再做一次努力。
沈慕诗从来没想过,自己在何武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。她也从来没觉得,自己会有一个很重的分量。
何武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走下神坛的偶像,只有光芒。哪一种顺势而为的情感经历,只是适当的在某个时候发生了一些事,没有波澜改变不了人生。
肩膀被人拍了一下:“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?”
“周逸云,你吓我一跳!”沈慕诗的埋怨着,口袋里的电话忽然想起。
就好像自己的电话声可以传到对面小区一样,心虚的沈慕诗忙拒听了电话,转身朝周逸云家走去。
“谁的电话,怎么不接啊?”周逸云快步跟了上来。
“没谁,你怎么又买这么多酒?”沈慕诗看了一眼周逸云手上的袋子。
“闲着也是闲着,你不是说最近有事吗?”
“我有事跟你喝酒有什么关系?”沈慕诗反问道。
“你有事,君如说怕我一个人带不了牛牛,牛牛闲着淘气的很。所以我就闲着了?”
上楼开门,周逸云闪开让沈慕诗进了客厅。
手机还在震,沈慕诗将手机拿出来,拿在手里犹豫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