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里面所以的活动都在这一个大通铺上。听红姐一说,那大姐姐坐了下来,沈慕诗不由的看着她。
大姐姐姓陈三十出头,除了沈慕诗叫她陈姐,其他人都叫他小陈。
小陈长得很漂亮,属于带着混血儿感的大美女,她的睫毛很长,即使关在这里每天不能化妆也不影响她的美,每天她都是最后一个梳洗,因为她那带着自来卷的浓密的头发,很长,要梳很久,她会仔细的打理头发,然后自己编起一个麻花辫,最后收拾好卫生间的才美美的坐在通铺上,靠着墙拿本书看书打发时间。
这些呆的久的人,每个人都有一些打发时间用的东西,比如书,比如小手工,红姐那还有一副跳棋,自由活动的时候会拿出来叫人跟她晚会儿。
沈慕诗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,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那。
现在她开始知道,什么是真正的孤独。不是身边没有人,而是即使身边很多人,也没人说话。
小陈开始表演新疆舞,她嘴里一边哼着小曲给自己打牌子,一边胳膊伸展手臂划出美丽的弧线,她的头左右灵活的移动,那双大眼里黑亮的眼珠也轱辘转着。
沈慕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好友们笑着轻轻拍着手掌,不出太大的声音。
“小沈,你也来个吧。”身边的人用肩膀碰了碰沈慕诗。
“啊,我不会。”
“随便什么,唱歌也行。”有人提议道。
好久没唱歌了,沈慕诗想起上学时那么爱唱,骑车回家的路上都会一直哼哼。
想起和胡晓天相处,胡晓天会拉着她去商场天台露天的ktv,想起单位后院总公司会议室那套卡拉ok设备,偶尔几个同事会拉着她一起去玩。
现在,这都过去了,这二十几平米的房间,这牢牢的门,这竖着铁栏杆的窗。
心里犯过一阵凄凉,朝窗外看去,银盆一样月色皎洁。
“行,我就唱个明月千里寄相思吧。月色朦朦照四周,天边新月如钩,回忆往事恍如梦,重寻梦静何处求.........”
她的歌声幽幽凄婉,沈慕诗觉得这歌太符合自己的心境了。房间里静了,走廊里都静了,沈慕诗唱的忘情,声音渐高。
看守所警察朝里面看了一眼,没有打断转头离开。
等她唱完才发现,有的人低着头,有的人仰着看着天花板,还有的擦着眼泪。
几个人哭了,红姐的眼圈也红了,邢姨正用手绢擦着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