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穷抚摸着茶杯上的细瓷花纹,沉吟一会。刚要开口,就听香荽道:“王翰林不问我来干什么?”
王穷抬眼笑道:“正要问呢。”
香荽用手撑住下巴,对着他问道:“你一定要去漠西?”
王穷摇头道:“不是我一定要去,是吏部任命本官去。”
香荽道:“若是你不用去呢?”
王穷看着她发怔道:“姑娘此言何意?”
香荽想了想道:“若是我让你留下那两个宫女,不用送走——我弟弟就留下了。也没怎样,你怎么想?”
王穷摇头道:“不妥!在下跟大苞谷情形不一样。”
他顿了下。又轻声解释道:“这不是一回事。宫女,只是外相,若是王家坚持……跟张家……在下是必定要去漠西的。”
“哦!”香荽点了点头,轻叹一口气,问道,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王穷定定地看着她道:“姑娘,在下虽然是世家子弟,却也是务实之人。西北新收,正该我等去治理,在下不会退缩;更不会为了躲避去漠西,而向……妥协。”
香荽静静地听着,并不出声。
王穷接着道:“在下来是想告诉姑娘:若是有心,便等在下三年——三年后,在下必定会回京;若是姑娘无心,或者三年后在下不能回来,都请姑娘自便!”
香荽眨巴两下眼睛,疑惑道:“我以为你会劝我随你去漠西呢!你怎么不劝呢?”
王穷摇头,凝视着她的眼睛道:“在下怎会让姑娘去那个地方!”
香荽就不知如何说好了。
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,准备好的话都用不上了。
她就看着王穷笑了起来。
王穷也笑,笑着轻声问道:“香荽,你好像从来不急、不愁、不烦、不怒……你整天都在想什么?”
香荽弯着眼睛告诉他道:“整天想什么,我也不记得了。现在呢,我在想,怎么跟你说我的想法。”
王穷精神一振,忙问道:“姑娘是怎么想的?”
香荽笑眯眯地说道:“你不知道,我们家闺女出嫁都晚的很吗?我娘不舍得呢!我呀,少说还要在娘家住几年工夫。你呢,要是有心的话,该干什么就干什么。按你自己想的,赶紧加把劲儿,把漠西治理得像模像样,回京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。”
见他脸上现出惊喜激动的神情。她急忙又道:“我只说我们张家闺女出嫁晚,没别的意思。”
王穷微笑点头道:“在下知道。”
香荽歪着头道:“我不知道什么有心无心,我照往常一样过日子。”
王穷继续点头:“在下明白。”
香荽提醒道:“我不等人的!”
王穷笑曰:“我会撵着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