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杨在上也道:“二叔也对你说过:我张家不介意多一个儿子,但其中牵扯的阴谋一定要弄清。你身为张家儿子,该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听了这话,玉米终于抬头,视线逐一扫过他们,想找到一点依靠和信赖。
爹和二叔的目光都很真挚,大哥板栗虽然未说话,那目光却坚定,似鞭策,似鼓励,似责怪……就是没有生疏和厌弃。
再转脸看向赵耘,也含笑对他鼓励地点头;旁边的赵翩翩红着眼睛一直盯着他,他都是知道的。
他觉得眼睛潮湿了,转脸对小葱用力点头。
不管怎样,弄清身世,那才是最重要的。
见家人这样,大苞谷不满了,气呼呼地说道:“不就看个大夫嘛,弄得跟上刑场似得。这么矫情!那我先前被人那样逼问,还不憋屈死?”
玉米听后气得胸膛直鼓,先对小葱道:“大夫还没来,大姐先替我看。”又恨恨地瞪着大苞谷道,“别说是太医院的大夫,就算全天下的大夫都来,我也不怕!”
大苞谷讽刺地笑道:“你能干!佩服,佩服!”
英王喝道:“张离,你还想不想审案了?还是想跟人吵架?”
大苞谷方才悻悻转头。
小葱当即拉玉米到一旁坐下,又请衙役搬来一张桌子,首先为他号脉。
这一号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眉头就拧了起来。
板栗和葫芦见她这样,知道出了变化,玉米肯定与当年情形不同了,便紧张地盯着他。
小葱一边号脉,一边闭目沉思。
良久,才松手睁开眼睛。见板栗和葫芦紧盯着自己,便对他们转了下眼珠,然后垂下眼睑。
三人无声交流,外人再看不出。
小葱见玉米也望着他,微笑柔声安慰他道:“别担心!”
遂走到他身后,用手指在他脑侧和顶门轻轻揉捏。也不知碰了哪里,就听玉米大叫一声,双手捧住脑袋。
小葱吓了一跳,急忙问道:“怎么了?哪里疼?”
玉米使劲搬着脑袋,垂头喘气不止。
小葱慌忙扯下他的胳膊,重新替他号脉。
白凡在玉米叫出那一声时,心狠狠揪了一下,双眼微眯,神情凛然,再无之前的雅致温润。
大苞谷一直跟狼一样盯着他,王尚书也注视着他,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。
张槐郑氏等人都提着一颗心,盯着小葱那边。这可是养了五六年的儿子,就算知道不是亲的,也丢不开。只见玉米已经缓过来了,却面色苍白,仿佛挣扎了一场,小葱正低声询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