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栗叹道:“刘二伯,说别的,你也不能明白。你就想想:那小娃儿爬树,是不是爬得越高,跌得越重?”
刘二顺点头道:“那当然了!”
板栗摊手道:“这不就成了!我们家。可是才爬起来,凡事都不能太张扬。如今咱们不是普通人家了,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呢!我是王爷,规矩在那摆着,下定时呈上几件稀罕物没人说什么;可黄瓜不同。若是大手笔操办,不是好事!”
刘二顺听了。神情有些犹豫。
板栗又道:“脸面这个东西,你是争不完的。管人家咋说,咱不争!不争,就不累,落得自在!我们在京城时,那些世家嘲笑我们,这样没规矩,那样又小家子气,说张家郑家是乡下爆发新户……我都不在乎!我告诉人说:我就是乡下来的!就是这样的!你能把我咋办?”
刘二顺呵呵干笑两声,笑得有些苦涩。
有了那柄如意,他还不足,是有缘故的。
同样的,板栗也想到一个缘故,他顾着刘家面子没说出来:郑家肯定是考虑刘家的家境,不愿摆出财大气粗的样子,以财势压人,所以聘礼才没那么丰厚。
因为一般情形下,女方要视聘礼丰厚程度来置办嫁妆。若是聘礼丰厚,嫁妆却寒酸,就会被人耻笑。
刘家如何比得过郑家?
板栗猜对了,郑家确实对刘家的陪嫁能力做了预估,然后才定下聘礼的档次。
谁知估错了!
不是估错了刘家的家底,是估错了刘家的决心。
刘家这次卯足了劲儿,想要好好为锦鲤置一份嫁妆。一来争一口气,二来是让闺女将来在郑家有底气。
郑家小辈妯娌中,秦淼那是比不了的了,黄豆将来的媳妇肯定也不会差,青莲还小,若是锦鲤的嫁妆简薄了,没准就是个垫底的。
那怎么成!
所以,刘大胖子召集几个儿子,要他们个个都要出力。
刘家兄弟也都十分愿意出力。
因为郑家的家世摆在那,刘家作为娘家,既要结交,更要为锦鲤撑腰,这就不能被郑家看轻了。
刘二顺刘三顺分别给老鳖和泥鳅送了信去了,刘大顺也给玄龟去了信,刘四顺那里是刘胖子亲自口述、孙子执笔写的信,总之,刘家人全部动员起来了。
这是展示一个家族力量的时候!
郑家没想到这一层,所以估错了,然后刘家难受了。
外面男人说闲话的还不多,板栗到场后,就更少了;可内院那些媳妇婆子最喜议论这些,嘀咕没完。
女眷中来刘家下定的是郑氏和刘氏姑嫂,她们也觉得刘家人和宾客神情有些不对,当下命丫头悄悄打听,才得知缘故。
刘氏便找了个机会,将那柄如意的来历说了,又说要不是婆婆主动拿出来,他们还不敢用这东西呢,怕小辈福薄,承受不起。
众人顿时肃然起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