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茫然了一瞬,虽然没听懂,不过已经看懂了她面上的不安,想到这小孩总在讨好别人、看别人脸色,非常擅长露出乖巧的样子,她便条件反射地露出笑容安抚道。
“没关系,别害怕,没事的。”
她半蹲在床边,将下巴抵在她的床沿,抬手很轻地隔着被子抚她的胸口,“就是刚才那些话不能随便对男生说,好吗?”
阿妮亚毫不犹豫地点头,“好。”
她眨巴着大眼睛,对早川纱月说道,“姐姐,开心?”
“好的,我会开心,睡吧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小孩的睡眠质量总是很好。
几乎才跟她说完话不久,阿妮亚就抱着床上的玩偶沉沉地睡着了,呼吸声悠长,心跳也是属于小孩的那种稚嫩却蕴藏磅礴生命力的类型。
直到确认她睡熟,早川纱月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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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走廊上之后,猫猫发现男人真的还等在会议室的门口。
只不过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。
唯有城堡走廊的昏暗烛光映出他冷白肌肤,利落优美的下颌线,在他修长的颈侧投下深浅摇晃的阴影。
云雀恭弥朝着她走了过来,还未到近前,就微笑着提醒:“解释一下?”
“……”
早川纱月头疼地揉着额头,“我真的没教过她说那种话,我甚至也没在她面前提过这种内容。”
“哦?”
黑发男人牵着她的手,状似随意地附和:“那她从哪听的?”
如果他没记错。
哲应该不会带着这小孩随便接触彭格列的其他成员。
早川纱月习惯地和他十指相扣,听到这里时,步伐骤然一止,像是想起来了什么:“等等。”
回忆起和阿妮亚见面以来的诸多相处细节——
女生皱着眉头,片刻后快步拉着他往自己的病房方向而去。
刚打开门,早川纱月就把之前阿妮亚给她证明聪明的那些语言测试题拿起来,上面正好有日语类的题目。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在阿妮亚做这些题的时候,陪在她旁边的人是草壁。
……所以这些题目里的自称词,全是男生用语。
早川纱月站在只开了床头灯的昏暗房间里,翻着手里的题目,陷入沉思。
云雀恭弥看她这幅认真思考的样子,抬手打了个哈欠,随手将领带扯松稍许,漫不经心地问:“在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