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雀恭弥看向那几张台球桌,他只是不喜欢这类在进攻时需要仰视敌人的游戏,通常能聚集在这球桌旁边的也都是惹人厌恶的草食动物群,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这种游戏方式。
男人沉吟数秒,忽而扬了扬唇,饶有兴致地看她: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如果我赢了的话,老板就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?”
“……”
安静片刻。
云雀恭弥欣然笑道,“可以。”
他目光如炬,俊秀面容被眸中笑意点亮,“但如果你输了——”
“就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……以及来彭格列的目的。”
他游刃有余地在赌注另一端,压上了令部下心颤的砝码。
早川纱月:“……”
撤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?
她完全呆滞在原地。
而男人却已经闲庭信步地往台球桌那边走去,“说吧,游戏规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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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绿色台球桌前,拿着台球杆,同样穿着职业西装的早川纱月深吸了一口气。
有云雀恭弥那几句恐怖的话掠在前,她完全不敢仗着自己有经验就让一让对方,可是现在心绪不稳,她没有把握打出完美的开场。
思考再三。
她对着球桌比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老板,你来开台吧。”
云雀恭弥睨了她一眼,随后便悍然俯身而下,长杆纤细前端架在白玉色指间,犹如一匹蓄势待发的丛林猛兽,无声瞄准目标。
几秒后。
“啪——”
长杆击出,圆润白球撞向三角区域摆好的所有球,台桌响起清脆的连串碰撞声,一颗、两颗……犹如一连串的火花,四颗花球分别滚入四个边角桌袋里,咕噜噜地落到尾端。
白球停了下来。
云雀恭弥站直身体,垂下眼帘,安静地寻找下个目标。
片刻后,他走到早川纱月的对面,心无旁骛地瞄准已经停止的白球,俯身、击球,流畅而稳健的力道,令白球再次将两颗花球送入中央两侧侧的球袋里!
花球进入的球袋就在早川纱月面前,她被那一声“啪”敲得心底一抖,有种自己才是这颗球,被对方瞄准、击中的错觉。
男人柔软的黑发如绸缎,与昂贵的西装面料一起,烘托他俊逸姿色,站在这廉价的台球桌旁,成为这球桌旁最耀眼的存在。
随心所欲的华丽炫技,每一杆都击在对手心尖。
早川纱月起初还以为自己是被他的美色迷惑,后来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原因——
云雀的开台实在太漂亮,如果再让他这么打下去,这家伙要□□八了,她要输了!
她看着从对面走到自己旁边的人,“老板,你以前是不是玩过?”
“没有。”
云雀恭弥弯下腰,黑色西装外套随着他的动作上移稍许,露出一截紫色衬衫环绕的腰身,如猎豹线条。
“啪。”
“咕噜噜……”
起身,他跟着白球换地方,语气漫不经心,本来还想着第一杆的时候就把台面清空,现在倒是饶有兴致地放慢了速度,等着欣赏早川纱月逐渐紧张的样子:“只是这游戏不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