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括指尖小心翼翼只敢拉住他胳膊内侧外套布料的动作,还有……从她手指和腕部传来的,很细微的颤抖。
就好像一只明明很害怕、却鼓起勇气靠近他的小动物。
很莫名地。
他轻笑了一下,灰蓝色凤眸上移,落在那张妆容完美、气质清丽的面庞上。
“你在发抖呢。”云雀恭弥饶有兴致地提醒道。
……他们俩的距离实在太近了。
不管是他的体温,他的气息,还是他那极具磁性、缓缓流入耳畔的声线,都在提醒早川纱月,她试图将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遗忘究竟是什么样的无用功。
无论过去的两年她多么竭力避免想起这件事,可只要重新见到这个男人,重新触碰到他,关于那个晚上的所有细节——
就都会像涨潮一样。
在早川纱月脑子里全部涌现出来。
红色眼眸中央,瞳孔缓缓放大。
她在狂乱不止的心跳声里,拿着扇子的那只手指尖狠狠掐入掌心,才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:
“我……”
早川纱月:“我怕冷。”
在无数险境千锤百炼的反应力自动为她选出最适合当下场景的回答。
听见自己的回答之后,早川纱月目光游移片刻,最后慢慢停在了被自己挽住的人身上。
云雀恭弥顺着她的视线,落在自己的西装外套上。
一秒钟后——
他果断挪开了目光,理直气壮地看向那位侍者。
压力忽然被转移,侍者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位mask小姐是a先生特别交代过要照顾的客人,迟钝地对他们比了个“请”的姿势,手搭在自己的外套上战战兢兢地问:
“我、我先为您拿一条薄毯子可以吗?”
早川纱月:“……”
怎么回事?
她又不是吸男人阳气的妖.精!
再看了眼不近女色、男德班见了都得给他颁个奖的云雀恭弥,她那股颤抖莫名就停了,心平气和地回答侍者:
“可以。”
“顺便替我转达a先生,我与彭格列的云守一同来拜访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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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a智商正常,还想靠这笔订单奠定自己在港.黑独一无二的地位,就该在听见彭格列来人的时候,速速跑路。
早川纱月如此想着,在侍者领她和云雀进入一间装潢华丽的会客室之后,就恰到好处地松开了手,与他拉开了距离。
金碧辉煌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好,完全听不见外面赌客们的声音。
通知a的侍者一去不返,意识到等待猎物的时间过于漫长,云雀恭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——
这个女人,在拖延时间。
他看着坐在桌对面的女人,彼时早川纱月将桌上那些骰盅、啤酒瓶收起,从柜子里翻出一副茶具,正在烧水准备煮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