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见医生?”应该看出他的恐惧,却毫不在意的说出口的男人似乎感到有趣,尼尔非咬了咬嘴唇,放开手,没有回答。
他害怕医院,更不喜欢穿白大褂的医生,对经历过人口贩卖的孩子而言,白大褂和医生就意味着彻底的身体检查,就像玩具般被人摆弄,然后给出评价。
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的,他至今记得当初的那种畏惧又不想被人轻视的心情。
闭上眼,已经长大成人的尼尔非·格兰回忆到当初,忍不住笑了,他不确定当时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也看出了他的想法,因为他们也笑了。
像是在嘲笑他的似的,风展诺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你以为我想去?不如让自己快点好起来,你就哪里都不用去了。”
“最近是少出门比较好,从安全角度考虑,我也可以打电话去诊所找医生上门。”即使明了尼尔非的畏惧,费斯顿也没有改变他的决定。
人总要面对他的恐惧。
在他深邃的眼神里尼尔非似懂非懂的读到这种含义,但要他完全理解就太难了,尤其对一个病中的孩子来说,泪水几乎是立即的反应,尽管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。
“我说过,你只能哭一次,你已经把份额用完了。”杀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,“尼尔非,你现在还可以哭,但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眼泪不起作用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?”费斯顿突然的问,风展诺耸肩,似笑非笑的,像是一种挑衅,“你说呢?你已经知道我的很多事了。”
“恐怕还不够多。”有人不想回到过去,就连回想也觉得不必要,费斯顿不是不知道答案。
把一杯水递给尼尔非,他像对待一个成年人那样做出说明,“睡一觉,如果你醒来之后你还没退烧,我会把医生找来。”
这像是威胁,发烧中的孩子警觉的看着他,最终无奈的发现他无法改变任何被决定的事,除非他能尽快好起来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孩子。”看到尼尔非在费斯顿的威胁下躺下,风展诺兴味的揶揄,他应该是还没忘记某人曾经说过的话。
“我是不喜欢。”费斯顿这么说着,给尼尔非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,风展诺看起来似乎想笑,这时候躺在床`上的孩子闭上了眼睛,但他心里有些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笑。
说着不喜欢,却尽责照顾他的费斯顿·凯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