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普通的白色纸张折出各种动物和物体的形状,这些折纸在墙角堆满了,格兰就坐在那个靠墙的桌子面前折着纸,他全神贯注,折的非常认真。
多年不见,风展诺还没想好先说什么,没想到似乎在认真折纸的人先叫了他,“伊恩.诺伊,是你吗?”
格兰抬起头,他的样子比起当年没什么大的变化,眼神很安静,线条柔和的脸,棕色的头发剪得很短,露出宽阔的额头,显出高兴的样子。
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比风展诺更适合当一个杀手,他的容貌并不引人注意,也不那么显眼,如果说风展诺像舞台上的模特,那他就像台下的设计师,有一丝艺术家式的忧郁。
他不那么耀眼,但当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存在那里很久了,他适合隐藏在任何一个角落,而且脸上没有明显能被指认的特征。
“除了我还能是谁?”风展诺一扬眉,“老朋友,你看起来没怎么变。”
“你的变化很大。”格兰放下手里的折纸,推开椅子站起来,自然的就像他们昨天还见过面,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,谁干的,我得敬他一杯,然后再给他一颗子弹。”
风展诺坐在轮椅上,腿上盖着毛毯,他背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,但一路上的劳顿令他脸色略显疲惫,他对格兰的挪揄回了个笑,“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给自己一颗子弹。”
“为了我?”格兰听懂他的意思,随即一扬手里的折纸,“这里只有这玩意儿。”
没有子弹,也没有枪械,对一个杀手来说,这里就是终结。
“这太糟糕了不是吗,但是不管怎么说,我来看你了。”风展诺靠在轮椅上对格兰张开手臂。
格兰朝他扔了个纸团,两个人一起笑起来。
笑声过后,格兰又安静下来,摆弄手里的折纸,“你是怎么来的,应该和我不一样吧。”
“你到这里,是我把你弄进来的,但我以为你不会在这里呆那么久。”风展诺不想浪费时间,他要知道格兰是怎么想的。
“你还是很直接,好吧,我告诉你,当我莫名其妙的被人逮捕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干的,你没杀我,我欠你一条命,坐牢也不算什么,而且我转念一想,既然你要我在这里避风头,我为什么不那么做呢,如果看到我活着,组织不会放过我们。”
格兰说起当年,神情显得很平淡,他安静的过头了,风展诺看到他开始继续折纸,每一次折叠都分毫不差,对齐的边缘像用尺量过般精准,在他手指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。
“组织已经垮了,人也被我杀了,你如果得到消息就能自已出来,我相信那对你不难。”盯着格兰桌上那堆白纸,他希望不是他造成这个结果,一个意志消沉的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