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还没定!”重拾话题,费斯顿显然对这个决定完全不赞同,冷灰色的眼睛反射光线,但那光芒没有温度,“有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天生就无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,我爱你,可是这没让任何事改变,你好像怕被人爱,所以找尽所有理由逃开。”
“这不是逃,这是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!”他想解释,但面对费斯顿那冷然的表情,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“嘿,理智点行不行,我们不用天天腻在一起,我想你也不喜欢,离开芝加哥只是暂时的,避避风头。”
他试着将语调放轻松,但说出口的话却并没有多少他想要的放果,费斯顿像是明白他的话,又像是看出了更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,沉默了一会儿,在病床边坐下,“随你怎么说,你想走谁都拦不住你。”
他摸了摸他的头发,费斯顿总是喜欢这么做。
不再强硬的挽留,犀利的眼眸却用深邃的目光深深的看着他,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,不知道为什么,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半年,费斯顿似乎比任何人都能看透他。
伪装是徒劳的,风展诺皱了皱眉,苦笑,“也许你说的对,我就是想离开这里,我们的关系对我来说还很陌生,我还没做好适应的准备,我是说……我不习惯有一个特定的人在某个特定的地方,我要为这个人留下,这种感觉……”
在他人眼中时而狡猾时而冷漠的杀手,此刻说出他内心的感受,失去了流畅和从容,风展诺想表达清楚,却发现没有任何恰当的词句来形容他和费斯顿之间的感情,还有他这种矛盾的心情。
“这对你很陌生,我很理解,因为对我来说也一样,但这并不成为你离开的理由。”理由是什么,也许是现在的情况造成的,费斯顿可以很理智的分析出原因。
“你要离开这里为朱迪办事一方面能让我和哈比诺撇清关系,另一方面难道不是因为总局的态度?以为你离开就能让他们放过这件事,保全我和我的小组?你是个杀手,展诺,你知道出事的时候上面的态度,你应该懂得政治,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,别太天真了,你不会真的这么以为是吗?”
即使他消失,也不会改变任何事,“只要我还爱你,只要你存在,只要时间不能侧流,这个事实就无法改变,谁也不能。”
“如果有人不在内部调查会议上那么诚实,也许事情就不会搞僵到这种地步!我一直想问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,你是在自掘坟墓!”他冷笑。
“那你是要我否认我对你的感情?否认我爱你?在所有人面前说谎说你一点都不重要?!这就是你要的吗?!”突然临近的压迫感,费斯顿撑在床沿,紧绷的面容蒙着阴影,冷峻的笑容,“这太难了,我办不到,说谎并不难,但我无法用自己的感情来说谎,代价太高。”
他是忠于自己的人,这种诚实也许是种傲慢,因为他丝毫都不妥协,更不屑说谎,风展诺瞪着他,无话可说,是赞赏也是无奈,“早知道你是个棘手的人物。”
忽然拉近两人的距离,他抱着费斯顿的脖子尽力在他身上留下痕迹,“虽然你说了这么多,但我的计划没改变,我向来不欠别人的。”
“你可以欠我。”
“那哈比诺呢?”对视眼前的灰色眼珠,他人可能无法确定其中是否存在情感,但风展诺看的见,“假如我要走,就算是你也留不住我,你该知道,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