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脑海中始终盘旋的是这次任务,他不算失手,因为目标人物最后还是死亡,但假如不是有人暗中开了枪……他在心里问自己,这次行动是否还能算成功。
乌利尔是谁杀的,为了什么杀的,和他没有关系,杀人灭口这一套早就没什么新意,接下来的问题应该让那个FBI去头疼了。
想到费斯顿神情阴郁紧缩眉头的样子,他在飞机上都会笑出来,空服小姐问他为什么笑,他的回答是想到了有趣的事。
回到芝加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阵雨,夜幕下的雨丝令整个街道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雨雾里,就像突然到了秋天,多变的天气,这就是芝加哥,他准备接下来去别的地方待一段时间。
“你终于回来了!”当他打开门,里面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拔枪的动作,“鲍勃,这里不是你的旅馆。”他走进去把钥匙放在桌上,顺便把门下撒的透明圆珠摆回原来的位置。
稍微受到震动就会滚动的珠子,轻踩一脚就会粉碎发出响声,老鲍勃收回目光,“你还是这么小心。”
“小心点没有错,这是经验也是教训,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和我谈这个吧?”熟悉鲍勃的为人,风展诺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杯酒,从怀里抽出一叠现金扔给他,“为我叫的直升机来的很及时,虽然破了点。”
“坐它总比坐警局的专机好,想想,你坐警局的飞机离开那鬼地方,该有多可笑。”把钱拿到手里仔细数了数,鲍勃满意的点头,把钱塞好,他又盯上了风展诺手里的酒杯。
酒鬼的眼神,风展诺看到了,但他假装没看到,身边没什么行李,随身的狙击枪在拆散零件后分批寄回,“说吧,什么事。”他在椅子上坐下,掸了掸衣领上的雨珠。
随意交叠着腿,很放松的动作,轻快的言辞,就像度了个假回来,完全看不出他这次出行的真正理由是为了杀人,鲍勃看过很多杀手执行任务回来,但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样的状态。
“这次行动还顺利吗?听赫卡忒的人说,你有一个假身份被FBI拿去验证了,这次很棘手?”鲍勃嘴里发问,眼馋的盯着那瓶白兰地。
风展诺漫不经心的盖上瓶盖,“你要是想死于肝硬化,那还不如让我送你一粒子弹来的快。”他的笑让人发毛。
他似乎是在开玩笑,但鲍勃知道他是说真的,那双带笑的眼睛随时随地会露出亡灵看着生者的目光,只要他愿意,倜傥得体的举止也可以被冷酷疯狂的杀意取代。
“别吓我,诺伊。”每当鲍勃想表示自己有多认真的时候就会叫他诺伊,风展诺耸了耸肩,“我是为你好,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让我看见,还要为你收尸。”
老鲍勃没有子女,唯一的爱好是看顾那些他熟悉的杀手们,偶尔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,风展诺的话听起来只是随口说的玩笑话,但他确实是想给鲍勃一个警告,他还不想鲍勃那么早死。
鲍勃当然也知道,叹气,“你们这些人,从来只会用这种方式说话,明明是关心,一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。”他嘟囔着摇头。
风展诺笑了笑,不以为意,“反正听懂了就可以,你又不是女人,别搞这么肉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