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夏语气轻飘飘的,落在陆向北耳里却电闪雷鸣,他脱口就为自个解释:
“如果媳妇儿你口中的那个前世有我,有你,那么我敢对天起誓,我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儿,我也相信咱们的感情绝对经得起时间考验,
不会因任何乱七八糟的事儿遭到破坏,何况你是知道的,在我眼里心里只有你,咱俩携手白头度过近百年,我可曾和你红过脸?
可曾不听你的话?可曾背着你藏过一毛钱私房?媳妇儿,我心灵脆弱,你就别冤枉我了,不然我会痛得无法呼吸,还需要你上手费力急救呢,真这样的我,那可就心疼死我了,倒不如……”直接死了好,他后面几个字尚未说出,就被叶夏用手捂住嘴巴。
“傻子,我和你闹着玩呢,至于胡说八道?”
收回手,叶夏狠狠瞪眼陆向北,见对方眉开眼笑,气得抬脚就在其脚面上踩了一脚:“再乱说话,就别靠近我。”
语罢,她很飒很果断地走人。
“媳妇儿!夏夏!小仙女,你等等我,我也是和你闹着玩呢,我没想死,更舍不得死,我要守着你,你在哪我在哪,咱不生气了哈!”
陆·小可怜·向北亦步亦趋跟在媳妇身后,连声说着好话,发现没起到作用,收起可怜劲儿,清清嗓子,一本正经又说:“其实以你穿到我那个世界,再到咱俩穿到这个世界,以及你还猛不丁去那个大清转悠,可见宇宙中存在不少平行时空,
而李家那位的重生和你嘴里那个穿越女主重生,
她们或许从其他平行时空过来的,在她们那个时空,即便有我这个人,却定然不是我本人,这个你可以想想末世那个我。”
“说的蛮有道理。”
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,甚至是膈应,明明是她的男人,却被一个又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像盯唐僧肉似的觊觎,可是叶夏也明白,
那不是她家男人的错,要怪只怪她男人太有魅力(其他时空的程隽朗未必和她有关系,然,不可否认的是,和她男人到底存在着一点关系),才引来烂桃花总想往身边凑。
陆向北黑眸中笑意流转:“不生气啦?”
“我有那么小气?”
叶夏可不承认自己刚刚有闹小情绪。
“好好好,是我错了,我媳妇儿宰相肚里能撑船,犯不着为外人惹自个不开心。”
陆向北说着,忽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,见状,叶夏问:“你这摇头叹气是何意?”
“我就是觉得世间事有时候是真得很难用科学来解释。”
她媳妇拥有的空间,她媳妇的穿越,他们遇到的重生者,他们连人出现在末世,科学是没法解释的,却真真切切发生在他们的生活中。
叶夏扯了扯嘴角,苦笑:“是啊,世间有太多事难用科学来解释。”
听出媳妇儿语气中的怅然,陆向北轻咳了声,精神奕奕说:“好了,咱们用不着多想,只要遵从本心,做好我们自己,好好过日子就成。”
叶夏“嗯”了声,算是做出回应。
回到村里,潘玉芝刚走进自家院里,就被她娘张大妮气呼呼冲过来拧住耳朵拉进屋里。
“死丫头!我是咋给你说的?让你端着那盆脏衣服到河边洗,洗完后上山捡两捆柴火回来,你倒好,嘴上应着,人却跑没影了,我看你这就是眼里没我这做娘的!”
屋里,已经六岁多的潘玉贵和四岁大的潘玉秀坐在炕上,看着他们娘拿起扫炕笤帚,边朝姐姐玉芝身上招呼,边喷着唾沫星子骂个不停,兄妹俩眼里不带半点害怕,就那么坐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看热闹。
潘玉芝不知道自个是如何走回家的,被张大妮拧住耳朵,她先是疼得发怔,不等回过神,又被拧着耳朵拽回屋,这会儿更是用扫炕笤帚朝她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招呼,
是,冬日穿得厚,打在身上不是很疼,可前一刻她的耳朵被拧的生疼,现在又被炕上俩喂不熟的白眼狼看热闹,这口气,她实在咽不下去。
活没少干,凭啥不依不饶地打她?
心里有气,加之回家前在叶夏面前受的憋屈,及从陆向北身上感受到的威压,潘玉芝像是中了邪似的,瞬间爆发,只见她一把推开张大妮,手指潘玉贵、潘玉秀,嘶声喊:
“我洗衣服?我捡柴火?那他们呢?他们凭什么坐着不动,只知吃喝?难道我是捡来的?同样都是你生的,我不到四岁就跟着玉昆哥、
玉梅姐、玉霞姐他们上山捡柴火,等到你儿子你小闺女四岁,你倒是心疼得让他们这不干那不干,就知道压榨我,今个我还就什么都不做了,你气不过最好掐死我!“
玉昆、玉梅、玉霞是潘玉芝的堂哥堂姐。潘玉昆是大房的老四,潘玉梅是大房的二闺女,大房共有六个孩子,四子二女。
至于二房,有两子一女,潘玉霞是二房唯一的闺女,却有没被他爹娘宠着什么都不让干。
一大家在一口锅里吃饭,各房挣的工分计算在一起,按理说,大家都得为这个家出力,但由于张大妮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,
又不是个讲理的,为免她把整个家闹得鸡犬不宁,潘家二老对三房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,张大妮不想潘玉贵和潘玉秀这俩儿女早早干活,
给家里挣工分,只要家里太平,二老不会多说什么。大房和二房有意见,却碍于爹娘在上面压着,加之老大老二人憨厚,他们不吭声,做婆娘的即便再想出头,也只能忍在心里,自个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