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
秦林不带犹豫地点点头,说:“我想我爸爸要是泉下有知,应该也赞成我那么做。”

叶夏静默,须臾后,她说:“行吧,就按你说得来。”

从法律上来说,秦林的父亲,她家三姨夫若在世,对秦母不可避免地有着赡养义务,而意外去世,属于她三姨夫的抚恤金,理应有秦母一份。

至于给多给少应该有一定的比例,要真把比例弄得清清楚楚,无疑得有关单位出面,一旦这样,她对秦家人再实施催眠手段显然不太合适。

缘由?秦林四兄妹皆年幼,法律上肯定不允许没有监护人在旁照顾,更不可能把一大笔抚恤金交到年幼的孩子手上。所以,秦林兄妹的事儿还是私下解决比较好,免得秦家作为直系监护人,把秦林兄妹拴死,在那个家继续遭罪。

心中有了计较,叶夏分别给秦梓和秦林检查遍身上的伤,又帮两人把了下脉,见两人身上皆已涂抹药膏,身体也并无大碍,心中安稳不少。

“等姥爷退休了,就让姥爷姥姥来市里陪你们。”

从身上背的书包里掏出一盒没有标识的药膏放到茶几上,叶夏随口对秦林兄妹说了句,继而问:“学习上真没遇到什么问题?”

秦林摇头,秦梓亦摇头,见状,叶夏没再提学习的事儿,她看向江学言:“那咱们先去吃饭,然后再去秦家?”

江学言没意见,轻点头:“行,听你的。”

四个人到话剧团附近的国营饭店一人吃碗肉丝面,接着一刻未停,前往秦家。

“你一个小丫头想对我说什么?”

秦家住的是四合院,因此,根本不缺住房,然,秦母听从秦鸿康两口子的话硬愿把通风好,采光好的厢房闲置,也不给秦林兄妹住,

她将这对孙儿孙女安置在一间狭窄、潮湿,光线昏暗的小厢房里,两张一米宽的木板床,中间拉个帘子,再摆放一张破旧的书桌和一把同样破旧的椅子,

旁的东西一概没有。想着要对秦家三位大人施展催眠术,加之秦林秦梓不愿意面对秦母和秦鸿康两口子,叶夏便独自敲开秦母的房门,着江学言和秦林兄妹回厢房收拾东西,方便一会走人。

静静地注视着秦母好一会,秦母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:”没家教。“撇了撇嘴,秦母不耐地嘀咕一句,也就在这时叶夏开始对其催眠,而亲母则随着她轻缓淡然,却像是夹带着魔力的声音不停点头。

“都记住了?”

“记住了。”

“复述一遍。”

“两千五的抚恤金,一千五是我主动给的秦林,让秦林交给他姥爷姥姥保管,免得放在我这不知哪天被他小叔给花了,留下的一千元抚恤金,

是我的养老钱,从今往后不管是我还是秦鸿康和他媳妇,都不会去打扰秦林他们兄妹……我等会和你们一起去话剧团找付团长把事说清楚……”

秦母眼神略显呆滞,一字一句重复着叶夏之前说过的话,其实准确些说,是植入新的记忆。“现在你需做什么?”叶夏问。

“取钱。”

秦母说着,从床褥下面找出一把钥匙,打开桌柜,好一会拿出厚厚一沓崭新的大团结,递向叶夏:“这是一千五,你数数。”

伸手接过,叶夏转眼清点完毕,说:“准确无误,现在你去喊你儿子儿媳到这屋来,就说你有事和他们商量。”

秦母没二话,很快唤来秦鸿康两口子。

“娘,有什么话不能在我们自个屋里说,非得到你屋里来,还有,这小丫头怎么还没走?”

秦鸿康一脸不耐烦地跟在秦母身后进屋,同样不耐烦的自然少不了秦鸿康的媳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