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看着那球进入了球袋,停稳了,他才直起身,将球杆横在台球桌上。
拿起放在旁边的玻璃杯,喝了口水。
这个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,安若立在门边,她也穿着白色的开领毛衣,白色是那么显眼的色彩,程淮书那一系列动作下来,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了那么一个大活人。
但他到重新拿起球杆,都没有、跟女孩说一句话。
仿佛她是一片看不到的透明空气。
最终,程淮书又打了三次台球,杆起杆落。安若忽然想起,过去林宁还跟她好时,曾经对她畅想过上层阶级的那些尊贵规则。
“像上京最顶层那两大家族的当家人,周先生和程先生,他们这些人是永远不会屈尊下榻去主动找人说话的。”
“被人簇拥那是他们高贵身份的象征!”
……
安若实在是太普通了,普通到她连去求有钱人的“常识”都没有拥有过。所以当她意识到程淮书连打三筐台球,
都把她晾在那里当空气。
她后知后觉,才意识到他不会屈尊来问她想要什么。
他这种人,只会让她主动去、恳求他。
安若走到了程淮书的身后。
程淮书正在擦拭球杆。
有一种,大概他还会堆第四筐台球来打的意思。
女孩压着膝盖,又缓缓跪了下去。程淮书擦着球杆的手一顿,显然是注意到她了。
安若小小的一只,穿着黑色的包臀裙,就那么跪在暗黑色的地毯上。那一刻程淮书突然就觉得这姑娘可真有趣,见过求人的,没见过这种求人的。上一次她就是跪在他面前求他,这一次还是跪。
安若想着要赔给林家的钱,想着上层阶级的人是需要你主动开口去求,去没尊严地求。她张了张嘴,手指压在膝盖上,快要把裙子给摁出来几个印子。
“程先生……”
程淮书把杆一放,斜靠着台球桌,低头,饶有趣味打量着这个给他不断带来无数“惊喜”
的少女。
安若:“有个事情,想要再求您。”
“……”
安若闭了闭眼,自尊早没了,她在这男人面前从来就没有过尊严,毕竟从第一次见面,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戏子,他是高贵的看戏人。
半晌,在程淮书完全不发言的等待下。
安若绝望地、头快要埋进胸腔里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