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茉手指停住。
“……”
又有人推门进入茶水间,见到阮总和二少爷在茶水间,面对面,氛围是说不出来的严肃。
那人缩回了腿。
进都不敢进。
阮茉神色有点儿复杂。
周子川闭上了眼睛,他现在就感觉,那个时候要不是他要死要活,阮茉在那儿陪着他。
陪着他去法国。
也不会出那样的事。
阮茉想了一下,她好像、也没有什么是需要周子川帮她要死要活去做的。
阮茉:“那以后再说。”
“你这个承诺还蛮大的。”
周子川:“因为你当时也拼了命保护了我。”
阮茉:“行吧。”
“要是……以后有需求。”
“我再让你,为我上刀山下火海!”
“……”
她并没有将这个承诺放在心上,觉得周子川现在还处于失态之中,不能用平常心去对待。
阮茉结束了茶水间的对话,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起身那一瞬间,眼前忽然又恍惚了一下。
灯泡旋转。
那盏昏黄的灯,一摇、一摆。
光线一晃、一忽。
“……”
“妈妈!妈妈——!”
“妈妈!!!”
砰——!
“晚晚……”
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,倒在血泊之中。
空洞又悲哀的眼神,无助望着她。
……
阮茉停在了原地,眼前又出现了幻觉。
她静了静,用手按住了左眼。
很快,恍惚消失,幻境散去。
倒在饮水机前的女子,已经没了踪影。
干干净净的饮水机上,也没有任何血迹,阮茉站在那里,目光笔直笔直,直愣愣盯着那刚刚出现幻觉的饮水机壁。
周子川注意到了她的异样。
走上前,弯腰问阮茉怎么了?
阮茉捂着眼睛。
半晌,她一抬手。
恢复了正常。
“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周子川担忧地看着她。
这次的幻觉出的比较大,让阮茉半天都找不回来神。她告别了周子川,端着茶杯离开茶水间。
回到会议室时,其余的人都已经重新落座,准备就绪。
阮茉抓了把头发,尽力让自己在状态。
“好了,我们继续开会!”
……
晚上回家,阮茉没有提起今天的幻觉。
她一回去,就看到周子珩在书房练字。
阮茉的字很好看,但她是纯天然,从来没系统练过。周子珩其实是练字的,只不过也从没强求阮茉一起练。
阮茉还穿着在公司里的套装,黑丝裹着小腿,书房的地板上都铺满了羊毛地毯,还有地暖供应,赤脚走也不会担心着凉。
周子珩执着毛笔,在宣纸上写字。
阮茉好奇地走了过去,钻了个脑袋在哥哥的怀中。
倚着他的胸膛,看他写的那些书法。
周子珩的字很有力道。
练的是行书,比他平常写的瘦金体更上一层楼的霸气好看。
阮茉看了一会儿,烦躁的心逐渐安静了下来,周子珩把毛笔在砚台上归了归,抱起来阮茉放到他大腿上。
“小茉莉好像都没练过字。”
周子珩贴着她的耳朵。
阮茉:“我的字又不用练。”
“天生丽质!”
周子珩笑。
阮茉突然就来了兴致,也想写两笔。
她坐着周子珩的大腿,兴致勃勃去找墨。刚好面前就有一张宣纸是空白的,阮茉捻笔,对照旁边的诗文,就一笔一划写了起来。
“春江花朝秋月夜,往往取酒还独倾。”
周子珩看着她练字。
阮茉的字,不像是女孩子写出来的。
每一笔都十分有力度,筋骨分明、刚劲有力。
周子珩的字,其实跟阮茉的字,有着说不出来的像。
阮茉写完,对着旁边哥哥的字看了看。
她好像也发现了这点。
居然还有点儿小羞涩。
“……哇!”
“哥!”
阮茉:“我发现,我们的字居然有点儿像耶!”
“这是不是就是,传说中的、夫妻相?”
“……”
周子珩思绪有点儿走远。
他摸了摸阮茉的脑袋。
“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?”周子珩问。
说到这个,阮茉就开心。
放下笔,转过身。
亲亲哥哥的嘴巴。
“过完年!”
周子珩:“好。”
周子珩抱着阮茉,又想了一会儿。想过去的事情,想教他写字的那个人。
阮茉还是不老实了。
她拿了支粗头的毛笔。
就是那种一到过年写对联的最大号马毛毛笔。
用细毛去戳周子珩的大磨姑
周子珩回过神,就发现大姑姑已经被戳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