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无疏放下施阳，而后问那画中仙：“你的修为从何而来？”

这画中仙是何等修为，陆无疏最清楚不过。如今他能够靠自己的修为将施阳的元神强行吸入画境之中，并让陆无疏化出十七道剑影，虽是只想快速结束缠斗的速杀，但是显而易见的，这画中仙的修为的确增强了。

画中仙被凛霜折磨得拧了五官，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。

附于画中仙身遭的丝线又化为剑影，齐刷刷地用剑锋指着画中仙。“哪儿来的？”陆无疏再次问道。

画中仙见到那锋锐的剑锋，面露怯意，当即变换了自己的形态。

转瞬之间，被凛霜钉在树脊之上的画中仙已经成了白沐柔的模样。“渊儿……”

这些都被施阳看在眼中。施阳侧回头，去留意陆无疏面上的神情。

白沐柔在陆无疏心中有何等的位置，施阳是知晓的。这画中仙化了白沐柔的模样，显然是想要陆无疏放他一马。

然而，陆无疏面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，眼中的杀伐之意也丝毫不减。十七道剑影在画中仙开口求饶之后齐动，悉数插.入了他的身躯。

“她已经死了。”陆无疏冷冷道。

画中仙不可置信的睁了双眼，瞪着眼前的二人，与此同时，那双美目之中，黢黑的墨汁开始缓缓流出。不消多时，画中仙便没了动静，僵直地被钉于树脊之上。

施阳见状，抿了抿唇，问道：“师兄，为何不等他说了修为的来源？”

陆无疏将施阳放下，而后道：“他要说，便不会化成我母亲的模样了。”

施阳细细一想，觉得陆无疏此话在理，便也没有再去多想。出了画境取了灵丹，自然能知晓这修为是从哪儿来的。

一幕幕画面在施阳脑海中略过，施阳当即想起了在画境中的所见所闻。如今他看陆无疏就在身旁，心中如被狠绞的痛意让他无法自持。

下一刻，他一把环住了陆无疏的腰身，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，如同世间珍宝一般，将陆无疏抱得紧紧的。“师兄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他无意间说起的话，都是陆无疏曾经的痛。以往他总是缠着陆无疏让他讲他儿时的故事。殊不知，陆无疏的童年千疮百孔，是他只能靠替换记忆，才能掩藏的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