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熬过?”陆无疏听出了些端倪。
玄夫人自知说漏了嘴,赶紧离开。
夜幕渐渐降临,朔月之夜总是这般漆黑。
施阳躺在榻上纹丝未动,但是紧攥着的拳头,以为还是捏着陆无疏衣角的拳头却开始隐隐颤动。
陆无疏抚上施阳的额头,只觉得施阳的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,冰凉无比。视线逐渐挪至施阳的那双手,陆无疏从醒来那夜就好奇,为何施阳没戴那双从不离身的手套。
施阳轻哼一声,细微的颤抖从右手蔓延至全身。
陆无疏帮他擦去了额上的汗水,却觉得施阳的表情越发不对劲,而且呼吸也愈发急促。
明虚老祖忽然出现在小室之中,手中拿着一只小小的匣子。
“师祖。”陆无疏微微一礼。
“怀瑾,他过了今晚便没事了,你不必担心。”明虚拿了施阳的手,这就开始替他把脉。
陆无疏将这动作看在眼中,问道:“师祖,为何你能碰他的手?”
明虚一怔,当即打开了匣子将里边刚炼制好的药丸塞进施阳嘴中,不想施阳却将那药直接吐了出来。
“师祖。”陆无疏继续问道。
“水。”明虚未看陆无疏,只是冲陆无疏挥了挥手,并再次将那药丸塞入施阳嘴中。然而还未等陆无疏将杯盏奉上,施阳又将那药丸吐了出来。“这孩子怎么在个关头还这般倔!”明虚恼道。
明虚索性掰开了施阳的嘴,夹了药丸深入口中。施阳舌尖一抖,当即又将药丸吐了出来。而他的身体,也越发颤抖得厉害。
施阳嘴中也发出有些痛苦的闷哼声,额间的虚汗不断冒出。他捂了胸口,清隽的眉宇已经蹙成了一团。
“师祖,怀瑾到底怎么了?”陆无疏再次问道,语气中却是失了方才的恭敬,倒像是在质问明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