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清样貌，也看不清年龄。

等陆景笙走到案边，他方才抬头，一个普通的眼神便足以令人瑟瑟发抖。

然而陆景笙站在他面前，面色丝毫不改，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之态。

“你来了。”银面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像是摩擦的破木。

接着他便连问了三个问题。

“苏家可好？”

“好。”

“皇后可好？”

“好。”

“冷昊焱呢……”问到最后，他眉头一皱，面带一丝怒意。

陆景笙并不觉得奇怪，而是如常答道：“也好。”

银面男子脸上的怒意越发明显，陆景笙却面带一丝玩味：“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失望？”

银面男子忽然“砰”的一下拍案而起，锐利的眸子中直射出铺天的杀意。

“那黄口小儿不配坐上这个位置，他怎么上去的，我也能让他怎么滚下来。”中年男子怒不可遏。

陆景笙却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，端起桌上备好的茶盏，用盖子轻轻撇去上面漂浮的茶叶：“这件事急不得，要从长计议才是。京都不同于其它地方，要杀这里的朝廷官员也没那么容易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想起什么微微一笑：“况且皇后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，苏家遭此大难，她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。但单靠苏家已不注意摧毁朝廷的根基，冷昊焱称帝多年，朝中也有不少臣服于他的人，这些人才是关键。”

银面男子眼底爆发出一抹阴冷：“不用担心，我已经命人动手了。”

“那惨死在护城河内的副指挥使吕俊侠便是你的杰作吧。”

“他死有余辜。不光是他，那些拥戴冷昊焱的人，我会一个个处置，不留后患。”

陆景笙放下茶盏站了起来：“我来只是想提醒你，凡事别做的太过。冷昊焱已经起了疑心，打草惊蛇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语气骤冷：“我希望下次再有动作之前，能提前让我知道，这才是对合作伙伴该有的态度，否则我恐怕要考虑取消我们之间的合作了。时候不早了，我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