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伍贵山口花花胡说八道,占她姑母的便宜,谢蓉不由面上一冷:“你说得对,这样嗡嗡的苍蝇就得拍死。”说着,手立刻伸向手袋寻摸手机,刚按下号码打算唤楼下的司机上来,却见一人大步流星,身影如疾风般已呼啸到伍贵山面前。
“娘、妈的,是你在为难我们家蓉儿?”
紧随而至的便是几声响亮清脆的耳光声,啪啪啪,三声连鸣,扇得伍贵山有些发懵。他捂着通红的脸颊愣了片刻,眼睛直勾勾看向前方,见来人长方脸,棕黑肤色,短发浓眉,鼻直口阔,一双眼睛有神,虽然不大,却给人虎视眈眈之感,极具压迫。
“瓜娃子,你们他、娘的楞着干球!不还快给老子上,捏妈的扳机,把他的腿打断咯!”
话音刚落,两个彪悍壮汉抛下离三、虞柔若往前走,不料眼前忽有一记手刀袭来,径自朝他们的咽喉劈去。他们来不及多想,下意识便抬起胳膊格挡,同时两脚前后各往回跳了半步。
“乃求了!”
他们以为能反击,可迎战的离三一旦出手,又怎么会做白费力气的赔本买卖,尤其是对付他们这种为虎作伥的不入流打手,根本就不值得他多出力气。一照面,一照面足以。尽管对付江宁军区某特战旅特种兵,对离三而言也是一回合,不过区别在于马仔他最多一回合,军人至少一回合。
嘭!
一个打手的脸上刚反映出惊骇的样子,他的腹部就已遭重创,挨了一记浑似炮弹般沉的崩拳,如同一座坚实碉堡的身体随即瞬间被轰炸得土崩瓦解。他冷汗直下,两眼翻白,嘴角吐沫,惨痛难叫,在他意识弥留之际,耳朵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一丝轻微的声响,它听着怎么像杀猪时的惨叫声,与他在安皖老家过年时架在村头待宰的那头相似。
“啊!”
他摇摇晃晃终是倒在地上,模糊的视线定格在离三一脚踹在同伙的肚子上,他貌似像一个压缩到底的弹簧,一下子蹿得就从他的视线中弹飞了。
谢蓉很是意外,眼里的异彩宛如水波潋滟,心底的惊讶久久难以平复。直到小姑父看离三招招凌厉干脆,夸赞道:“行啊,小伙子,手脚功夫不错!”
“小姑父,您怎么出来了?”
“你小姑不放心你,出来看了一眼,发现你竟然被人为难。”小姑父简单地解释了一番,一对虎目随即对准躲在顾惠琪身后的伍贵山,杀气腾腾,戾气满溢,看得他冷不丁哆嗦,缩了缩脑袋把人更掩在顾惠琪的后面。就在这时——
“伍哥!”
楼梯口传来一阵蹬蹬的响声,伍贵山一听动静便辨认出是守在楼下的亲信赶到,精神
为之一振,胆量又壮几分,他挺了挺摇晃发软的双腿,扯着嗓子叫喊说:“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!快,快给老子把这俩不长眼的都给收拾喽!”
小姑父见来敌人数不少,对离三说:“小伙子,那几个人我来对付,你留下来保护蓉儿她们……”
“不必,我一人足够,您留下来看着那瓜皮。”离三说着露出一副自信的神色,步履如飞迎上前。
“枪崩候的东西,看老子呆会儿怎么收拾你!”伍贵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,转而对虞柔若冷笑说,“柔若,只要你答应今晚陪我喝酒,你朋友我就姑且看你的面上,饶他一条烂命,否则……”
不说还好,一说反倒提醒了小姑父,他猛虎下山,厉声骂道:“娘、妈的,你刚狗嘴里说什么!”
伍贵山察觉不妙,忙攥着顾惠琪的手臂,想也不想就拿她当挡箭牌,一把甩向小姑父,人趁着他分神的工夫,乘机推开虞柔若与魏虹往亲信那边跑。
却不料打刚才看着的谢蓉猛地发力,一个爆发人迎向伍贵山的侧面,两手抓住他的胳膊,以脚为轴心,以肩背为支点,用力顺势一提,接着迅速下移身体,将他狠狠地向外投出,来一个过肩摔。
“好侄女,不愧是我带过的兵。”
小姑父见谢蓉一出手就干净利落地制服住伍贵山,忍不住称赞道。但当他转头看向离三时,出乎他所预料,那六个看样子气势汹汹、咄咄逼人的人,在离三的三拳两脚之下,全然是一副外强中干、不堪一击的孬样,不过出身行伍的他却能看出离三的不凡。
“好,好小子,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的。这军体拳打的,够硬够狠!”
“住手,统统都住手!!”
宋经理刚在一楼陪客,一收到消息就领着四五个保安火急火燎地赶来。当臃肿肥胖的他跑上来,上气下气都还没喘上一口,便扯着嗓子嚷嚷制止:“是谁那么大胆,敢在月满西楼……!”
张嘴瞬间,却见眼前有一黑影迎面冲他飞来,直吓得宋经理连退缩好几步,想说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。惊慌的他定睛往下一瞧,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、脖子上带金链的染发青年躺在地上,犹如一具断气的死尸昏迷不醒,面色苍白。
宋经理咕噜了一声咽了咽口水,抬头往走廊一看,一名身高至少有180的汉子面无表情,看上去若无其事地站着,然而在他的四周,横躺有五个有气无力呻吟着的青年,他们一个个要么弯腰缩成一团泥,要么捂痛趴作一张皮,哪有站如松、坐如钟的样子,统统被离三搓圆捏扁成了怂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