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师弟,去绥城啦!”阿汶达不知死活地抬高嗓音,冲着船舱里面喊。
一记掌风突然从阿汶达眼前掠过,吓得他瞬间坐在地上,险险地避开了连续的攻击:“钟大人,你我在这里争斗,毫无意义。”
钟云疏又是一拳,只要他在,就不会让沈芩去绥城。
阿汶达见识到了钟云疏的认真,险险避开后,高声呐喊:“去或是不去,都应该尊重钱师弟的想法,这是她的人生,应该由她自己决定。”
“钱师弟!”阿汶达继续喊。
钟云疏再次发动攻势,之前只是小小警告,阿汶达如此固执,逼得他动真火。
阿汶达不曾习武,只是比一般人反应更敏捷、跑得更快,这点伎俩在钟云疏面前完全不够用,不出两招就见钟云疏的拳头近在眼前,躲不掉挡不住,只能下意识地闭眼。
眼看着拳头正中脸庞的瞬间,“大人,”钟伯忽然出手,格住了钟云疏,“钱公子有事找您,很急。”
“正好,钱师弟,救命啊。”阿汶达哧溜一下跑得老远,无限接近沈芩。
钟云疏看了钟伯一眼,留下不知所措的护卫长,大步向舱内走去。
钟伯像个纵容孩子胡闹的长辈,向护卫长一躬身:“大人,不嫌弃的话,请与草民饮一盏茶如何?”
护卫长一愁莫展地叹气:“没时间了。”原本,他以为来这里邀请两位公子是件不费事不费力的美食,现在看来根本是个苦差事。
钟云疏打开舱隔门,就看到沈芩充满期盼的眼睛里闪着光,立刻一阵苦涩,她就这样不怕死吗?又或者,他是她可以轻易舍弃、并不那么重要的人?
“钟大人!”沈芩看着钟云疏,见他连个眼神都没给,心里有些空。她要是执意离开,他会不会恨她?
钟云疏整个人都处在“恶梦成真”的紧绷状态,尤其是听到绥城疫病的时候,濒临暴走的边缘。
从船头到舱内,这不长不短的距离,钟云疏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念头,不管大邺、不问世事,只要沈芩平安无事,做什么都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