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云疏浅笑着垂了眼睫:“后来我完全康复,又接回雷府,雷夫人对我的态度有些改观。没多久,义父就开始每日指导我的课业和武艺,把自己的儿子撂到一边不管。”
“时间一长,雷夫人的态度又有了变化。仆佣们也会试着向她告黑状,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不出书房,尽量减少与他们的碰面。”
“我相信仆佣们一定对毓儿说了什么,与他失声有很大关系。”
“比如说,这孩子长得真俊啊,可惜是个哑巴。”
“哑巴又去听人讲课,听懂了却说不出,有什么用?诸如此类。”
钟云疏太了解各大府中有多少两面三刀的仆妇家丁了:“再后来,御赐钟府宅邸,修葺完工我就搬出去了。”
沈芩听了很不是滋味儿:“你不恨吗?大邺给你带来的悲痛那么多。”
“能遇到你,一切都值得。”钟云疏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沈芩受惊过度地望着钟云疏,不止经常要抱要亲,就连情话也说得这么溜?这还是她认知里的钟云疏吗?
“毓儿没有说谎,雷府家仆确实可能说他是哑巴。”钟云疏比较了解。
“锁儿呢?他是和父亲一起,还是送回永安城?”沈芩揽着他,“戴荣大病初愈,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,如何带锁儿?”
钟云疏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,极为严肃地问:“你觉得戴荣如何?”
“啊?他不是我的菜啊。”沈芩说完才意识到不对。
“你心仪的人是我,我知道,”钟云疏没想到如此正式的问题,竟然会得到沈芩这样的答案,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,“你觉得戴荣是什么样的人?”
“锁儿有那样的娘亲,却一点都没受影响地长大,戴荣把儿子教得很好,我还是偏向他是个不错的人。”沈芩回答得干巴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