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芩实在想不出来,毓儿可爱又聪明,很多方面堪称天才,怎么还会有人欺负他:“他们说你什么?”
毓儿取来纸和笔,沙沙地写:“哑巴。”
沈芩的无名火蹭地起来,勉强压下:“行吧,以后跟在我们身边。”
毓儿一下子趴到沈芩的肩膀上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……
锁儿被钟云疏带到病房舱外,既好奇又新鲜,雀跃不已。
钟云疏蹲下,视线与他持平:“你自己走进去,会看到一个人,不管认识不认识,都出来告诉我。”
锁儿满心以为奖励的会是什么物品,听到里面是个人,有些莫名其妙,但是慑于钟云疏的威严,还是悄悄地走进去。
戴荣刚吃了药膳,还被阿汶达扶着下床走了一圈,满头大汗地躺着,就看到一个小人影,像误闯了地界的小动物,小心又谨慎地走近。
锁儿走到床榻旁,看见一名很瘦的男人正在打量自己。
戴荣第一次见到孩子,看着年龄与自己的锁儿有些相像,随口问道:“这里是病人待的地方,怎么会闯到这里来?”
锁儿看着他,觉得眼熟,却不知道他是谁,想来大人问话,孩子应该回答:“我不是闯进来的,是钟大人带我来这里看奖励的。”
戴荣浑身一震,挣扎着坐起来:“你叫什么,姓什么,今年几岁?”
锁儿想起了沈芩说的“防人之心不可无”,回答:“钱公子说,如果遇到陌生人问话,不要随便回答,免得上当受骗。”
“你先说你姓什么,做什么的,然后我再说自己的。”
戴荣迫切又贪婪地把孩子上下打量,剧烈起伏的胸膛隐隐作痛,好不容易让情绪平复:“我是丰阳戴氏,有个儿子叫锁儿,十岁。”
锁儿惊呆了,这人和记忆里的爹爹差别有些大,又因为日常与工匠们在一起,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偏向于成人:“我有两年多没见过爹爹了,你也不能随便冒充我爹!”
戴荣的嘴唇颤抖着继续说:“你家四口人,爹娘还有小妹妹,大泽河泛滥,水淹丰阳县城,你爹为了救妹妹被洪水冲走了。”
锁儿亲眼看着爹爹和小妹妹被冲走的,为此做过不知道多少回恶梦,在梦里哭着喊着要救爹爹,眼睛立刻就模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