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两眼血红的韩王,仿佛被人戳漏的球,瞬间瘪了两分。
“还有,就算所有韩王护卫,也不是我的对手;更何况,厉害的不止我一人。”钟云疏怎么也没想到,好心情地来报平安,竟然会变成这种局面。
韩王怔怔地跌坐在床榻上,钟云疏说的句句属实,他不论用什么手段,都不是这帮孩子的对手。
赵箭、陈虎和白杨,都是一等一的好手;更别提崔萍和陈娘他们。
韩王很清楚,他们并不敬畏他,对他客气,完全是看在钟云疏和沈芩的面子上。被气到这种地步,脑海里却蹦出了“自古英雄出少年”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韩王不断深呼吸,生硬地咽下这口气:“等钱家小子睡醒了,你们都来见本王!”钟云疏微一点头,大步离开,刚走到木廊的另一头,就发现阿汶达站在病房舱的门口,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自己。
“到我房里来说。”钟云疏打断阿汶达没出口的话。
阿汶达垂着眼睫,跟着钟云疏进了舱隔,问:“何必为了我,与韩王如此争执?”
钟云疏一怔。
“我刚才从那儿经过,不是故意偷听,”阿汶达一脸淡然,仿佛差点被审的人不是他,“而且韩王说得没错,我的确嫌疑最大。”
整条运药大船上,和阿汶达最熟的是沈芩,钟云疏和阿汶达并没有什么交情,话也没说过几句。
阿汶达最亲近的是沈芩,他俩都有“独在异乡为异客”的疏离感,如果沈芩如此与韩王相争,他倒不觉得奇怪。
但是他不太明白的是,为何钟云疏会有这么大反应,毕竟他俩充其量只是个点头之交。
“我连真投奔还是假投奔都分辨不出来,也就不用揽这么多事情了。”钟云疏无所谓地解释。
阿汶达第一次认真打量钟云疏,名扬三国的“异瞳战神”,完全没看出来自己有哪一点能让他另眼相看的。
钟云疏的回答也很直白:“钱公子信你,我信钱公子。”
简单粗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