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是大泽河贪腐案的证据,里面有一项,说是沈石松当庭辩解,首批药材均是自家所出,第二批药材运到,因为疫情严重,并未来得及细察。”
“钦差赶到,例行检查时发现,熬药工坊库房里堆放的全是陈腐枯败的草药,沈石松以次充好,才让大泽河附近的疫病四散开来。”
“第一批药材随行而动,虽然数量较少,药效极佳;第二批药材数量庞大,却毫无药效……沈石松当庭喊冤。”
“定罪的证据是,运送草药的押运官有各地筹运处的加盖官印,证明草药出库时均是上好药材;钦差抽检,药材全都变质腐败。”
“还有,沈石松说草药不堪用,费了人手挑拣着用,能确保药效的草药库房,打开也全是陈腐发霉的草药。”
“就这样定了沈石松的罪。”
钟云疏把对应的人证物证给韩王指出来。
韩王迅速理清头绪:“钟家小子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钟云疏又把戴荣的对话说了一遍:“对于机关匠人来说,开遍大泽河药材库房的锁,完全栽赃,如同探囊取物。”
“旁人根本看不出破绽,更重要的是,沈家贪腐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。”
“微臣怀疑,那批赈灾白银从上路那刻起,就发往无当山南部的私库;真正发往大泽河的根本就不是白银。”
“所以,才有私吞赈灾银却抵死不偿,拒绝说出白银下落这条重罪。”钟夫疏之前看这些案卷,只觉得云里雾里抓不着头绪。
在听了戴荣的话以后,忽然明朗起来,毕竟能开任何锁再复原,又是运宝司外逃的嫌犯,最后加上夺嫡之争的大背景,一切变得清晰起来。
“殿下,按白杨所说,父亲最后一次远行时,眼睛已经很差,看错或者亲近之人误导,那十万两白银收入晋王私库,消失得无影无踪,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”
“又或者,
韩王听了久久没有说话,最后随手砸了一个碗碟:“这些个混帐东西!败坏大邺根基,迫害国之重臣!”
钟云疏没有应声,也没有再说其他话:“请殿下保重身体,微臣告退。”
从大船侧舷走到船头的距离,接受了无数的注目礼,鉴于她现在女扮男装,不时地点头微笑,算是打招呼,就这样一路到了船头。
出乎意料的是,大家都在船头,没一个窝在舱里睡觉,包括缺乏睡眠的阿汶达,沈芩微笑着走到钟云疏身旁,就听到有船工大声招呼:“少主人!午食想进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