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师兄威武!”沈芩夸人方面从不吝啬,尤其是真心佩服的人。
“我也觉得。”阿汶达得瑟了一下,不意外地招来一堆白眼,然后慢慢走到赵全面前。
大头人刚才吓得差点背过气去,这时候才稍稍放心一些,可是看到阿汶达向赵全走去,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慌乱。
他对佘女的确有亏欠,但赵全这样的无名之辈,怎么会和他有瓜葛?笑话!
赵全惊愕至极,眼皮突然狂跳起来。
阿汶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知道你以夜枭身份奉命潜入运宝司,他们给你的承诺是保家人平安,我见过你的家人。”
赵全倒吸一口气,不错眼珠地盯着。
阿汶达的语气里带着抹不去的哀伤:“你的家人在永安城当乡间(《孙子兵法》中细作的一种,从事农耕百业谋取情报),因为迷信黄羊教的符纸,父母死于瘟疫。”
“不!”赵全大声惨叫,震得每个人都心中一凛。
“你们没想到吧,用来谋害大邺百姓的符纸,也把自己家人给坑了。”阿汶达对符纸深恶痛绝,毫不介意在赵全的伤口上撒盐。
“你撒谎!你骗人!你……”赵全不敢也不愿意相信,脑海里有千百个声音让他不要听,可是双手被绑,动弹不得。
“你的妻子和儿子,”阿汶达视线越来越冰冷,“去讨要承诺的家用银两,正好遇上了闲来无事的大头人,你相貌平平,妻子却是美人,儿子也生得俊俏。”
“爱美之色人皆有知,只是呢,人知荣辱辨善恶,大头人是披着人皮的禽兽……他们也死了。”
满座皆惊,知道大头人不是人,没想到他这么不是人!
“你胡说!”赵全和大头人异口同声怒吼。
阿汶达叹气着摇头,一把扯开大头人的头发,从其中一缕上解下了一枚金色小铃铛,拿到赵全面前,笑着问:“眼熟吗?上面有字,你家的字。”
“那日我半夜被带去诊治他们,你儿子为了保护娘亲被当场打死,你妻子拒绝接受治疗,只求我说转告阿郎,她的阿郎身上有个胎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