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伤好了以后,我卑躬屈膝地奉承他们,像被抽了脊梁似的,终于有了离开南疆的机会,跟着大祭司他们潜入大邺,”阿汶达又停下,“小师妹,我不想说了。”
“好,”沈芩清楚地感觉到文师兄快崩溃了,这时候说什么你要坚强你很勇敢,发挥不了任何作用,“你等一下,我给你做些吃的。”
阿汶达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:“你怎么学的?”
“稍等,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。”沈芩建议着,急急地冲去找陈娘和杨梅,这样那样地说了一翻。
阿汶达等啊等啊,即使双手被捆,仍然觉得比在羽蛇教中放松许多,长期的压抑和紧张,在这里终于得到渲泻。
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闻到了炸鸡的香味,还闻到了冰可乐的味道,觉得这是太久违的好梦,完全不愿意醒来,直到听见沈芩的轻唤:
“文师兄,炸鸡可乐,再不醒,我吃了啊,别怪我没叫你!”
阿汶达望着炸得黄澄澄的鸡肉,和冒着冷气的小罐子,眼睛都直了。
“吃不吃?”沈芩拿筷子挟了一块鸡肉,塞进嘴里,罪过罪过,今晚的宵夜实在太奢侈了,而且劳师动众。
“吃!”阿汶达伸长脖子的瞬间,背在身后的双手突然松开了,整个人激动得差点扑在地上,不用想也知道,沈芩割断了绳子。
“慢点吃,别噎着!可乐还有啦!慢点行吗?”沈芩起初还劝,后来就不再言语,回想起救援队的日常点滴,三餐不规律特别正常,但是文达从来都是强嚼慢咽,吃得特别有风度。
和眼前狼吞虎咽的阿汶达,有天壤之别。
不出一刻钟,满满一大盆炸鸡,三罐可乐,都进了阿汶达的肚子里。
因为夏日衣服单薄,沈芩看到阿汶达鼓起的胃脘部,不由地想笑,忽然就想哭。
阿汶达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带着可乐炸鸡味的饱嗝,带着梦幻笑容,仿佛置身天堂:“就算现在死了,我也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