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漕运那边负责按排的,是我父亲旧部,忠诚机敏,防范有度,不是谁想放火就能放的。我们出发时,就已经送信过去,回信来报万无一失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沈芩悄悄舒了一口气。
“为何想起来问这个?钟云疏打趣,“莫非,觉得我不可信?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沈芩嘿嘿一笑,““商量个事儿呗。”
“说。”钟云疏表面镇定自若,内心却剧烈地不安,尤其是听到赵箭说,抓了三个夜袭客栈的黑衣人,差点暴走。
“有个黑衣人被抓以后,自称是逃出来报信的,让人分不清是敌是友,”沈芩留意着钟云疏的神情,“说是秘帐库房、客栈和码头都会出事。”
钟云疏见过许多两面三刀的人,假投诚也是兵家常用的伎俩,一是为了探察情报;二是可以里应外合。
这黑衣人只是想脱身、抑或是想当细作,又或者怀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?
“钟大人,”沈芩打断他的沉思,换了另一种商量的语气,“有个人想让你见一见,更重要的一点,你保证见完还会冷静好吗?”
钟云疏点头。
“拉勾!”沈芩知道对钟云疏来说,除了殉国的新生父母以外,前刑部尚书雷霆就是最亲近的人了,遇到杀父嫌凶,再冷静的人都可能崩溃。
毕竟,据赵箭透露的小道消息,钟云疏上次失控,是把前晋王殿下打得鼻青脸肿。连泥人都三分性子,更何况是他?
钟云疏的神情凝重起来,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芩勾着两人的小指、还孩子气地晃了晃,内心深处某个坚硬的角落正慢慢软化:“走吧,去哪儿见?”
“……”沈芩眨巴眨巴眼睛,这人这么聪明真的好吗?
想归想,沈芩还是叫上了白杨,一起去囚房。
快走到囚房门边时,就听到不大的囚室里,传出大头人愤怒地骂声:“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