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条河?”
“大泽河下游的分支,分支的再分支,最后流到寨子的河里。”白杨没好气地解释。
“知道什么原因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南疆的百姓是什么反应?”
“母亲不愿意走,就陪在河边,一边流泪,一边看孩子咽气。”
“……”沈芩觉得,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,先天畸形缺损或多肢发生的概率实在太小,永安城这么多,怎么南疆更多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好些南疆人总说,这是大邺在上游投药,要让他们死绝。”白杨系好了鱼,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陶罐,献宝似的搁在沈芩手里。
“这是什么?”沈芩还没从怪儿谜题里走出来。
“蜂蜜,”白杨得意洋洋,“怎么样?我这次说到做到,从不吹牛!”
“厉害!”沈芩从来不吝啬夸奖,“是个能干的孩子!”
白杨面露喜色,好长时间都在傻笑,笑着笑着忽然一拍脑袋:“啊呀!忘了一件事情!”说着,就拽着沈芩往回跑。
“什么?怎么了?”沈芩被拖跑得气喘吁吁。
“快看!”白杨的笑脸更得瑟了,带着沈芩三转两转到了坡地,一指树下,“快看!”
沈芩看清以后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一只全身雪白、没有一根杂毛的小鹿,正忽闪着睫毛超长的大黑眼睛,乌溜乌溜地望着他们。
“你不是缺药吗?这个鹿小,可以吃肉喝汤,也可以入药,随你。”白杨看到沈芩难得一见的傻样儿,又补了一句,“是我从捕兽夹里救出来的!”
“你看,腿上有点伤,是捕兽夹夹到的。”
沈芩赶紧找来熟水给小鹿清创,还颇为大方地上了一点沈家的秘药。
“你要养啊?”白杨简直不敢相信。
“嗯,这么好看的白鹿,杀了吃肉太浪费。”于是沈芩就牵着白鹿脖子上的缰强,一点一点地走回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