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钟云疏心情愉快地注视着其他言官,一个落荒而逃,这几个还能坚持多久?
其他言官脸色各异,却并不让路。
沈芩眨了一下酸胀的眼睛,捂着嘴打了个呵欠:““各位大人,沈记的八宝元气茶喝得还挺顺口的吧?今年没得喝,肯定不习惯吧?”
“我父亲常说,言官为国为民言,是正气凛然的君子。八宝元气茶也算是沈家对言官的敬意,收些工本费即可,为他们常备半年量。”
“今年沈家已是荒宅,各位大人才半年没有元气茶止咳润肺,就上火到视物不清,连路都要堵住的地步了吗?”沈芩说话声音不大,但是也足够吸引其他官员驻足远观了。
言官们素来自视甚高,清贵得很,把脸面看得比性命更重要,被沈芩这么一戳,只觉得在人前立时矮了三分,有一个脸涨得通红,站出来:“沈医监,你这是污蔑我们收受沈家好处吗?”
“你们没有半夜敲过沈家大门,请我父亲兄长出诊?”
“你们没有在夏末秋初的时候,到沈家买八宝元气茶?哦,对了,说是买,基本是半买半送,区区一百钱而已。”
“你……”言官们看到远远围观的人,渐渐增多,就连等候在外的家丁们都伸长脖子看,都有些慌乱起来。
“医者,最讲究实事求是。言官,最讲究言之有物。你们仗着三寸不烂之舌,含沙射影地指责钟大人,凭什么?”
“我们并没有……”还是那名脸涨得通红的言官。
“没有是吧,麻烦让一下,”沈芩拿灯笼顶开他们,“钟大人,走吧。”
“沈大人,请。”钟云疏心情很好,虽然口才极好,却是再懒得费口舌的人,通常遇上这种事情,一言不合就动手,反正受伤的不是他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诚宫门,翻身上马扬长而去。
言官们讨了个没趣、还丢了大脸,不管走到哪儿,都有人在附近指指点点,让他们浑身不自在,却又不知从何解释,体验了一番“有口难言的滋味儿”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