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!”萧珂跪倒在地,心里纳闷,萧瑾一党倾巢而出,怎么会在养心殿被扎成这样,思绪纷乱之中,勉强找回理智,“请让太医诊治。”
“陛下!”刘太医跪倒在地,“臣才疏学浅,不敢自比扁鹊……”
“诊治萧瑾,他若死了,你们刘家就等着陪葬。”邺明帝冰冷开口,永安城暴发疫病,堂堂太医院院判束手无策,还是沈芩献计献策,才勉强扼制住疫病暴发之势,真是废物。
“是,陛下。”刘太医强作镇定,颤着双手,替萧瑾处置前胸刀伤。
一场毫无征兆的宫变,被邺明帝和钟云疏联手一招“擒贼先擒王”,还了大邺一个清静的日出。
……
天刚蒙蒙亮,被震成残垣断壁的沈宅,除了破破烂烂的屋子,飘满枯叶的池塘,到处都是枯黄的野草和掉光叶子的大树,连个鬼影都看不见,几只乌鸦站在枯枝上呀呀怪叫。
昏沉,疼痛,嘈杂。
沈芩醒了,却没有睁开眼睛,扑鼻而来的霉腥味、被捆绑的手脚,都明示自己的处境堪忧,继续装晕。
昏沉胀痛的大脑,慢慢恢复常态,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。
所听所闻,基本可以肯定,她被捆成棕子吊在一个废弃许久的破屋子里,落下病根的胳膊隐隐作痛,似乎随时会撂挑子直接断开。
要老命了!
沈芩侧耳倾听,屋子除了漏风的呼呼声,并没有其他活物,悄悄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,眼前的一切都让人脚底生寒。
除了她,周围还挂着无数招魂幡似的布帛,黑白两色交叠地轻轻摆动,像庞大的异形蛇类在舞动;更让人汗毛倒竖的是,这间正是沈家女眷悬梁自尽的屋子,不少挂绳还在房梁上,地面堆积着不知明的糊状物。
此情此景,沈芩非但没觉得熟悉,反而格外陌生,脑海里有悬梁自尽的画面、低沉的、几乎发不出的呼救声、拼命踢动的双脚……熟悉的头疼又一次席卷而来。
头疼,好疼,疼得脑袋像要裂开一般。
忽然有人大步走进来,格外用力的手劲在她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,又啪的扇了两个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