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大人在掖庭执掌女囚,一位将近两百多斤的高大胖女人,满脸横肉,双眼只有一条缝,但是眼小聚光,只一眼就看到了“独树一帜”的破相女子,鞭子一甩:“你,报上名来。”
“……沈芩……”女子缓缓抬头,顶着划花的脏脸,眼神清澈地打量堪比门板的魏大人。
老胡子和在场所有皂吏,连带一众罪女都倒吸一口冷气,敢在魏大人面前称“我”、不行礼不下跪,她活腻了吗?!
沈芩浑然不觉。
魏大人满是横肉的脸瞬间通红,脚步沉重地过去,肥短的手指用力掐住沈芩下巴一抬,看到颈间紫红色的勒痕;用力一抓纤细手腕,赫然发现未愈合的刀伤:“在本大人面前还敢自称我?!”
沈芩一怔:“我……”
魏大人突然发力拽着女子随手一甩。
“啊!!!”罪女们的惊呼和尖叫声。
一切发生得太突然,沈芩像破面口袋被高高抛起,又重重撞在沙石粗砺的围墙上,再摔到地上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身体像摔裂了似的剧痛,沈芩硬撑好几次才慢慢地爬起来,勉强咽下喉头的甜腥味,手腕和脸上结痂的伤口崩裂渗血。
“沈芩,扔去疫亭!”
沈芩的视野在清晰和模糊中来回变化,盯着庞大的身躯看了许久,才浅浅一笑:“魏……大人,您最近走路要好好当心,千万别再摔倒了……”
四周的人都盯着沈芩,她惨白流血的的脸,配着沙哑的嗓音,像鬼魂诅咒,令人心生寒意。
魏大人先是错愕、随即冷笑,长鞭在沈芩身上脆响一声,高声训斥:“你们这些贱货都给我听着,敢对上官不敬,这就是下场!”
沈芩闷哼一声,没有惨叫,没有求饶,无视周围的啜泣和倒吸气声,淡淡地瞥向破绽翻边的秋衣,把漏出来的薄棉花塞回去,仿佛刚才挨了一鞭子的不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