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贵人涩涩地说:“娘娘这话说的是。听说那吴二小姐也不是”
许湄眉眼弯弯:“你瞧,连郭贵人也这样说。”
绾妍默默点了点头。
云窈进来行了个礼,说:“娘娘,小皇子已经送去了撷芳殿。”
绾妍怅然若失地呼出一口气,母子相处的三日过得真快,一转眼,温姐姐的孩子就送去了撷芳殿。
仿佛那孩子不是温姐姐的孩子,只是皇上一个人的孩子,那不属于温姐姐。
皇家的规矩有时不近人情得近乎残忍,绾妍想到自己以后或许也会有孩子,也会这样一生下来就送去撷芳殿。
祖宗家法像一把钢剑,拼命地斩断原本相连的母与子,留下一大一小的两个躯壳,然后在小的壳中灌进去德行学识,成为能臣,或者成为国君。
那被分离、被活活掏走的亲情、童年,与快乐,便是变得卓越而优秀的代价,是治病的一剂良药,那病唤做“孩童的懵懂”。
绾妍想着这个时候不该胡思乱想这些事,笑着对云窈招招手,指了指桌上的金叶子。
许湄打量了云窈一眼,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,像是在细想过去的事情。
“本宫记得……你是恬贵人身边的奴婢,怎么到了翊坤宫里来?”
云窈将金叶子摸进袖子里,跪下磕了个头:“回娘娘的话,奴婢被内务府挑去了坤宁宫伺候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将我们退了回来,您让我们来翊坤宫伺候温贵人的。”
许湄扬了扬下巴:“原来如此。”,但她并未轻纵了云窈出去,继续说,“那你混成了温贵人身边的头号宫女,可曾记得你的旧主恬贵人还在长春宫里一个人寂寥着呢?”
绾妍皱眉,云窈是个做事踏实仔细的人,如乔鸯一般的人物,脾气还比乔鸯好一些,进退有度。
倒是乔鸯,比之初入宫的那个时候,变了许多。
究竟变在哪里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