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贵人听得皇后会照拂自己,喜不自胜:“娘娘仁慈,御下宽和。嫔妾回去后一定日日为娘娘祈福,求您早日心愿的成。”语毕,偷瞟了一眼皇后平平的小腹。
宜嫔见郭贵人如此巧言令色,也只当郭贵人是个哄皇后开心的玩物,自己也只喝茶,懒得与她多话。
宜嫔虽是奴婢出身,竟是有几分清高傲骨,又自诩不凡,以为自己比别人多几分心机。这样的人精,面对郭贵人这样绣花枕头一包草的肤浅之人,自然是看不过眼的,不仅如此,宜嫔还觉得郭贵人白白辱了郭氏门风,没有官家小姐的样子。
皇后与她们说着说着,突然胸中一滞,旋即一股酸气涌上来。她干呕一声,吃力地接下一旁的宫女送上来的漱盂,偏着身子吐了个痛快。她抬起头,用帕子将嘴角的涎水擦干净,轻抚着胸脯徐徐出气,面上掠过一丝苦楚的神情。
宜嫔与郭贵人面面相觑。郭贵人见皇后好似犯病似的,忙问:“可是去年娘娘的昏厥之证还没好?这春天都要过了,怎会突然如此?”她眨了眨眼睛,又道:“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?知书!”
知书思忖一会儿,想起皇后吃的都是往日吃惯之物,忙道:“应该不是吃坏了……”
“娘娘……莫不是?”宜嫔聪明,她很快就从皇后这些日子正常的饮食起居排除了犯病这一可能。又想起前几日她陪皇后用午膳,皇后很是爱吃那碟子带酸笋的菜。请安前去为皇后梳妆之时,有几日皇后还懒在榻上。
她攥紧了左手捏着的帕子细细想来,这些不都是有孕的初兆么?
对上皇后虚弱又带着疑问的目光,宜嫔的脸上挂了笑意,她握住皇后的手,像是给要一株快枯死的花注入新生的力量,温声道:“娘娘……”
皇后看着宜嫔从未有过的欣慰笑容,微微一怔,心里好像懂了什么,酸酸涨涨的。耳边嗡嗡地响。
癸水!癸水!好像已迟了二十余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