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儿垂着头，不敢对上头顶那双眸子，清咳了几声，装作自然的样子说道：奴婢也没打听到，估摸着有事出府了吧！

哦？

闻言，程素挑眉，故意拉长的尾音让心儿的身子一颤。

是啊，娘娘，殿下应该是出府了！

心儿以为她相信了，又加了一句，仿佛要说服自己一般。

砰！

手中的杯子被程素重重砸在桌子上，发出刺耳的声音，打破了黑夜中这一室的平静。

主子，心儿虽有心隐瞒，但心中的愧疚时时刻刻让她不敢抬头，这番她也知道娘娘定是知道她撒谎了，便噗通跪在了地上。

殿下，殿下去了，去了东院，心儿颤着声音说道，一脸担忧的看着程素。

程素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，便重新躺倒了睡塌上，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。

却不知，她紧握桌角的那只手，渗透出的星星红点，在夜色中泛着红晕。

过了一刻钟的时间，程素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，将手握成了拳头，扫了一眼漆黑的夜色：心儿，去瞧瞧，兰绵为何还没有回来？

是，心儿强忍着泪意，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，双腿抖的不成样子。

她心中却没有丝毫怨恨，是她隐瞒了消息，娘娘该罚她的。

兰绵，心儿刚走了几步，迎面撞上了步履匆匆的兰绵，正准备问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，却看到了她发白的脸色，便噤了言。

心儿上前，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碰了兰绵一眼，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：主子已经知道了。

兰绵瞳孔骤然收缩，死死的握住手中的盘子，与心儿对视了一眼，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虑。

兰绵缓了缓心神，带着自然的笑容，抬脚走了进去。

主子，这是奴婢特地饶了远，去大厨房取的，兰绵笑着说道，拿起一块可口的糕点，递了过去，顺带解释了一下她为何去了这么长时间。

程素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点心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，白皙的手指习惯性的搭在桌角上，笃笃的轻敲起来。

偌大的屋子，响起这般声音，隐隐的让人心底发寒，兰绵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