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素垂眸扫了一眼地上半干的血迹，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挣扎，却又很快恢复了清明。

再次抬眼时，已经让人瞧不出她刚刚所做的一番挣扎了。

都退下，沈宗文开了口，漆黑的眸子落在那个默不作声的女子身上。

里面的夹杂的东西太多，忧思，挣扎，贪恋，融合在一起，倒是让人觉得心底发沉。

心儿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，行礼，与暗二一同退了下去。

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两人的呼吸，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，却像是一条沟壑，想靠近却无法靠近。

阿素，先用点东西吧？

沈宗文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个，他低声说道，将程素爱吃的几道菜摆在了最方便拿的地方。

程素未动，她冷冷的紧盯着他的动作，眸光微冷，没有丝毫柔情。

沈宗文端盘子的手一晃，几滴油脂散落在桌布上，沾染了点点污迹，碍眼极了。

他动了几步，坐在了椅子上：用过膳，我便派人送你出宫。

程素抬头看着他，沈宗文无奈再次点头，程素这才起身，坐在了椅子上。

她简单的用了几口，便将筷子放在了一旁，而一旁沈宗文亲自为她盛的汤丝毫未动，上面已经无了热气。

可以走了吗？

程素淡淡的开口，看着窗外有些急切，放在双膝上的手攥成拳头。

从昨夜她留在皇宫开始，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甚，她迫切的想要回到西街。

沈宗文起身，浓如墨色的黑眸微动：我去命人准备马车，你先小憩一下，一会我会派暗二来接你。

程素将信将疑的点头，当她听见落锁的声音时，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猛的断了。

砰砰砰

沈宗文，你滚蛋

程素忍不住破口大骂，将桌子上的碟子全部砸在地上，等到没东西可砸，她呆呆的摔坐在睡塌上，干涩至极的眼眶竟落下泪来。

凭什么！